越朝永鼎年间,梁太傅之后,当朝吏部尚书梁政延的长女庭司女官梁青苑与郑远恒婚有一年。
梁苑十月怀胎,生下一女。
这日夜里满天大雪,产婆抱着一女孩跑了出来,手忙脚乱脸上笑容满面的贺喜。
“生了生了,是位千金,真是大方啊,看这高挺的鼻子,大大的眼睛。”
梁政延开怀大笑,抱起这个孩子,逗道“我的乖外孙女,你是我们梁家的小姐,我最宠爱的女儿的孩子。”
郑家香火相继,听闻梁青苑生的是女儿,不是儿子,便落下了脸,而梁青苑早与郑家不合,郑远恒便提前写好了休书,梁政言为了女儿的身体,便没有告诉她。
一旁的仆人看向梁父问道“老爷,咱小姐没有名字啊,得给小姐起个什么名字才行。”
梁政延看着怀里的孩子,不得心里泛起涟漪,想到她父母都是书香之后。
“起个名字,叫什么名字好呢,你是个亭亭玉立的女孩”。
梁政延想了又想,一直想不出好听的名字,看见大厅外匾幅上的言字,便心中油然而生。
“叫梁姝言,姝这个字,希望你亭亭玉立如青株,又希望你谨言慎行不疏忽。”
梁姝言手心里,有一个小小的花形胎记印在中指和食指之间,梁政延捏了捏。
老夫人抱走了梁姝言,去了南厢房,侍女跑到了梁青苑的卧室里,满脸笑容的拉着梁青苑。
“:小姐,是个女孩,已经起名了,叫姝言,咱少小姐皮肤白皙如雪呢!”
梁青苑疲惫的笑容上掩盖不住内心欣喜,将一袋银子给了侍女小钰,吩咐分给这些下人。
“我这有个项链,送给姝言,这是一个平安结,我是她今生第一个缘结,这是我作为母亲,和她的见面礼。”
小钰接过项链,看着这个金结,看的都泪眼汪汪了。
“小姐,咱少小姐还这么小,您真是煞费苦心了,您真是好母亲,小姐以后会说话了,肯定开心的不行,要一直跟你撒娇。”
梁青苑听了这话,眼睛看着小钰,捏着项链,青丝下的汗珠已经打湿了枕头。
“就属你嘴甜,去吧,吩咐下去,大家都忙了这么长时间了,该赏银的赏银,梁府不差这点东西,大方点,给少小姐积福。”
小钰行了个礼,又跑出去了,便将银子分给那些下人。
“小姐说了,今日是少小姐诞辰,大家都拿去庆贺,不许声张,这是小姐给的,老爷不知道,老爷提倡节俭。”
那些仆人都接过银子,纷纷对小姐送上了祝福,但是梁府只有贺礼,没有人来登门拜访,只因世家生子才是大喜,大约是因为梁青苑生女的缘故。
小钰来到南厢房,照看梁姝言,只见柱子上突然亮起一行字,小钰因为要每日服侍梁青苑也识字,凑近一看。
湖生灵木筝身续弦,
灵分合出一体心身相引见
四时灵山同立碧水连天。
自省错事规守重重业锁。
海棠木影空镜前缘幻梦。
离合间生情缘又问该历世间。
知得失惜自想成姻又错差念。
梦语破时飞升解字行行牵连。
见后,这字便没了影子,小钰只记住一行,其他哪个也没记住。
“我是不是忙眼花了,柱子上怎么会有字呢,夜里风大,得给少小姐填一床被子才行。”
小钰给梁姝言又盖了一床被子。
郑府那边,刘老夫人拄着拐杖,郑远恒此一句话不敢说,毕竟父亲去世,这家得由他母亲说了算。
“我已经将休书给了梁家了,母亲,您就别再追着说了。”
刘老夫人拿拐敲地,将郑远恒训了,只因梁青苑本来就与自己儿子感情不好,有身孕又生了个女儿,这下没了孙子的指望,所又让郑远恒赶紧再娶。
“你现在还年轻,郑家不能无后,你得抓紧给我续香火,女儿有什么用啊?”
郑远恒不情愿的低下头,但也无话反驳。
“:我知道了母亲,我会想这件事的,但是青苑不是刚生产。”
郑远恒这边安顿了他母亲,偷偷跑出郑府,大雪天,不敢声张借了别人的轿子来到了梁府,向仆人打听之后,敲开南厢房的门。
小钰刚睡着,就迷迷糊糊开门,打开门是郑远恒。
“哦,是郑公子,快进来,少小姐在这里,她睡着了。”
郑远恒抱起女儿,郑远恒高个子,很白,又很清秀,梁姝言的长相是有些像他的,但同时也像母亲,梁姝言似乎是感受到了父亲,身子向前靠拢,用手触郑远恒的脸,嘴边笑眼睛边眨,看着郑远恒,郑远恒凑近贴了贴梁姝言的脸。梁姝言笑的更灿烂了。
郑远恒脸上,流露出了不忍,他也许不想离开女儿,但是他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