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俗琼楼之上,云端之边,水岸春坛嵌入的宫阙之中,是世人遥望而不可及的界地,这倒醉在一杯盏盏金樽幻庭琉璃瓦下,是浓墨红尘书里的修行处。
元神宫内庄严的历任神像下,方案上青瓶玉盏中微微发光的蜡烛照着这座供着历代英杰的众神石像龛,
凌筝一个人站在那里,轻轻打开绚弦写的书信。
而寄笔之字写著:
与尔共相望,千阙似托衬,绕指问君心。何处不欢愉。
只是短短几行诗,凌筝心颤,对绚弦的愧疚竟涌上心头,他放不下海棠林未能开花的树。
凌筝在案台旁,高挑的身姿静静站在那,“:有些话藏在心底,我难以开口,这天宫竟是万般束缚。
此时青婕端了一盏茶进来,放在案旁
“:这是新烧的“堂前燕”,里面是昙花和少许梨木粉。
凌筝端起茶杯,若有所思看着信纸,哑口无言。
与此同时,绚弦站在天牢的围栏外看向被无影枷锁困住在自省石碑关了千年的镇兽。
低沉道“:我和凌筝以道友的身份相守了几千年,我伴高阳他驻冷月,自修成便守灵山四时,与他一同下界却遇蚩尤,种了一片海棠花林给我看,每一棵树都有人间的四季不同的成像,却是在这天宫的乱战下无法留存的美景。”
凌筝的前身本是一棵灵木,但他本高寒,凌筝没有父母,唯一只有一位师傅是已经逝去的乐仙,清生乐是凌筝师傅所撰之九重宫阙的仙乐,他师傅走后,随着神像和谱子存进了元神宫。
凌筝的师傅在时喜爱弹琴,凌筝又是灵木出身,所以师傅起名时说“凌木高于寒,续弦做筝身”。希望凌筝在修行之路上长歌千里,木做筝身但不失雅调。尽管凌筝的师傅已逝去了许久。
绚弦道“自省刻着日月更替必有序,如误天规当自省,”。
褚宁见状走了过来挽着绚弦的手臂
“:日月更替,有始有终,既然你们二人与这皓天纠缠在一起,也许是一种无形之中的安排”。
绚弦的目光扫了一眼地面又望向檐上
”:此灵兽既已被封进天牢,我和凌筝的使命也算完成了,不管如何,这一次战役只能是保全了月湖。
褚宁拿出一封木笺
“:日湖已经恢复不回来了,天帝批文给你,灵山画卷与天宫的连接断开,恐无法预知祸福,所以目前灵山由一群天兵守护”。
绚弦回道“:我知道,所以我现在再月湖除了守四时钟,其他交由择轩了,毕竟,凌筝测时的手法,我也不会”。
褚宁细声细语,边说边拍着绚弦的肩膀“:好了,既来之则安之,有我在,断不能让你劳心费神”。
走出天牢,绚弦迎面就遇到了凌筝,凌筝一把牵住了绚弦的手。
“:跟我回元神宫”。
绚弦松开凌筝的手,那一双丹凤眼无神的看着凌筝。
“:我们各有批文,我为何要和你回元神宫,难道你不应该顾好自己,现下我替你守着月湖,你不必担心”。
绚弦说罢刚要走,凌筝又拽住绚弦。
“:对不起,我不应该扔下你一个人在日湖,是我的疏忽。”。
绚弦这一次没有撒手,冷静低着头。
“:我不怪你,这是天宫,每个地域都有各自的守职,如今战乱频发,人间也不安定,我们所处之界更是不安定”。
绚弦轻轻的将手从凌筝的手指中抽出。
“我会替你守好月湖的”。
说完这句话,绚弦和褚宁扬长而去,留下凌筝一个人在原地。
凌筝走到天牢,站在刚刚绚弦眺望的位置,往深处看被锁住的灵兽。
“你如果不破石碑封印该多好,可惜没有如果”。
话落后,凌筝边走边用面无表情掩盖自己满心的悲意,走回元神宫,而此时火琳宫姻缘红老在大堂内端坐,拄着拐笑眯眯的看着凌筝。
凌筝双手合十,向红老鞠了个躬,毕竟红老年长修行较高,又比他年长,自然是要拜一拜的。
红老笑呵呵看着凌筝“:你可是好久没有找老头我了,难道现在是宫主了,事务繁忙”?
凌筝谦卑一笑“:什么宫主,看看这冷石阶,哪儿有人踏入这大堂”。
红老端起元神宫桌子上的茶杯“:嗯,这是一股清甜的香气,可与海棠花的香味不一样”。
凌筝笑了笑“现不在日月湖了”。
红老问凌筝“:你可是有心事,不如说给我听听。”
凌筝将茶盖放下,指肚磨着桌边。
“:经过上次的乱战后,我和绚弦中间好像隔了一道墙”。
红老捋一捋胡子,往椅子后靠了靠。
:我听其他掌执说,你将日湖的水全部引到了月湖,使得日湖干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