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江雨曦放在他唇上的手,握着放下。
“雨曦,接下来,我们当如何做。”
看着俞丞屹的眼睛,江雨曦会心一笑。 “且容我再好好想想。”
“…现在我只想好好抱抱你。” 瞬间落入温暖怀抱,下巴搁置在俞丞屹的肩上,全身心的放松,江雨曦满足的闭上眼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清冷松香。
微微侧头柔声“我会一直在的,和你一起,直至身死。” 俞丞屹听不得这样的话,蹙着眉头小声“不要身死。”
似乎努着嘴说出的这一小句,不用看都能想到他别扭的神情,江雨曦笑弯了眼,拍了拍他的背“好~不说。”
江雨曦知道,俞丞屹的顾虑和不安很大部分都是因为她。
虽不似俞丞屹表现得那般明显,可江雨曦的心里其实也在担心,所以这句话既说给他,也说给自己。
不管怎么样,以后的发展如何,两个人绝不会是形单影只,孤立无援的,他们有对方在。
不用多直白的表达,极尽平淡却也胜过世间的一切情话,其中意味也只有他们两人能体会。
“我同你一起。”
永远太久长,一起,今时,明日,月月年年。
是心意相通的爱人,更是并肩而行的同僚。
…………
紧密相拥,或许真的是累极了,又或许这个拥抱太暖了,江雨曦埋在俞丞屹的颈间沉沉睡了过去。
一束冷光打在她洁净的脸上,莹白肤色,嫣红嘴唇,落在俞丞屹眼中,便是这世间绝美。
只是,眼下那淡淡的乌青,让俞丞屹心疼不已。想要触碰又怕扰了江雨曦的安稳睡梦,已经抬起的手又停下,轻缓的放在床边,望着她,目光里已吻过她每一处脸颊。
只怪自己的特殊身份引人注目,诸多繁琐事宜,全部压在江雨曦的身上。想来,他的妻子这段日子并不好过。
俞丞屹对朝堂之上尔虞吾诈深有体会,但明面上的针锋相对总好过暗处的致命打击。
淙朝宫里盘根错节,与之相比只会更甚。
淑贵妃‘慈悲’名号贯彻淙朝,实则一人独揽宫权十余载,手上人命无法计量,其中就包括俞丞屹的生母崔沐苒。
明明是皇子生母,可偏是个不从流不谄媚的清冷之人,虽长相娴静宜人但并无出彩。不知何处招惹到,当时封号还是颖嫔的淑贵妃,死得不清不楚。
那时已经被送往永嘉的俞丞屹,在崔沐苒入葬半年后才得知这一悲讯。
死前是宫里的萍贵人,死后不过追封了一级,谥号都没有一个。
数封泣血写出的控诉信件石沉大海,是啊,他的父亲最爱颖嫔,而他不过是一个被遗弃的棋子,谁会在意呢。
崔沐苒生前本就是族里为保稳地位献奉的‘物品’,死后更是无人在意。
命苦之人,荒唐一生。
母子先是生离再是死别。
最后一封信里母亲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今生无缘,儿,我们来世再续。”
怎能不恨,怎能不怨。是江雨曦最后将他从深渊中拉了上来。
母亲没了,现在雨曦就是俞丞屹心里,除了妹妹以外,在这世间唯二至亲。
淑贵妃从他们三人进宫,设下的一个个局,俞丞屹不便露面,安乐又藏在暗处,所以大多靠江雨曦一人。
不知礼数,娇蛮任性,如此跋扈形象,是护她。
可……俞丞屹看着此刻睡得憨甜的江雨曦。
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他与她又何时能真正的站在一起,没人知道答案。
…………
清晨的第一缕暖光照进殿内,江雨曦缓缓睁眼,近日来的一身疲乏,经此一觉减褪了不少。
掀开薄被坐起身,看到枕边多出的那两个小玩意儿,兀自笑出声来。
拿起折得栩栩如生的纸蝴蝶,仔细端详。是用她梳妆台上的胭脂花片折成的,放在指尖上多多少少也被染上了些许颜色。
从床头的暗格里拿出一个大檀木盒子,里面有着各种各样的精巧制物,灯笼,蝴蝶,海棠花,全部出自俞丞屹之手。不过单独隔出来的一处,里面是平平无奇的扁平石头。
这个可谓是现在想起,还让某人隐隐作痛的‘罪魁祸首’,当然,也是俞丞屹自己磨蹭着,从怀里拿出来让江雨曦收到这盒中的。
支支吾吾“咳…就是,我觉得它很有寓意。”
原先的恣意少年郎如今愈发沉稳,可始终没变的,也最弥足珍贵的,是他那纯洁心意。
“…小孩子嘛,还用这个哄我。” 话是这样说,可江雨曦脸上的甜蜜不减分毫,轻轻的放在盒中。
她啊,自始至终喜欢得紧。
殿门被推开,一行婢女鱼贯而入,槿棠背着光从正中走进,隔着屏风“姑娘,该梳洗打扮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