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初霁的腰间刺去,此刻不断挣扎的秦商趁机挣脱了出来,口中连忙喊道:
“...来人!”
话音落地,门外却未见丝毫动静。
看着初霁捂着腰昏死过去,秦商眼眶一红,仓皇着往门口跑去,可还未走出一步,头发便被人扯住,秦商下意识闷哼一声,又喊了一句“来人”。
然而依旧未有人来。
这时秦商听到身后之人一声冷笑,接着再一次伸手将秦商之口捂住,只是不似方才那般心急,而是缓缓拖着秦商向床边走去。
秦商被压在脸上的力道逼出一股泪意,眼中满是惊恐,然而面前之人并不为所动,在将其拖拽到床边后,抬手揽过秦商脑袋,猛地要向床沿处磕去。
可就在他施加力道的同时,后脑却突然遭到一阵撞击,手上下意识泄了力气,可饶是如此,秦商的额头依旧磕在了床沿处。
额上的痛感与眩晕险些令秦商失去意识,依稀间只听见身后传来阵阵撕扯,其间夹杂着闷哼,奈何自己实是无力转身。
而就在意识丧失的前一刻,秦商感觉有人突然将自己抱住后倒地,接着便不省人事。
......
再次醒来时,秦商脑中有一瞬的空白,不知先前的遭遇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努力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然而周身却毫无力气,幸而一旁的婢女还算敏锐,察觉到秦商睁眼,眼中不由一喜,连忙上前问道:“公主...您醒了?”
“初霁...”
秦商虚弱的开口,然而婢女并未听清,只得凑得近些问道:
“...您说什么?”
“初霁...”
这一次婢女听清了,于是连忙安抚道:“公主别担心,初大人虽受了刀伤,但并无性命之忧。”
秦商闻言算是放下心来,接着又一次陷入昏迷。
再一次醒来已是黄昏。
这一次,秦商彻底清醒,除了额上隐约泛着疼意之外,并无旁的不适。而医官在为其诊过脉后,也松了口气道:
“公主无碍了。”
秦商闻言神色未有波动,只开口问道:“本宫昏迷了多久?”
一旁站着的婢女回道:“已经两日了。”
思及此,秦商接着开口:“大齐的迎亲队伍到了吗?”
“回公主,昨日一早便到了。”
秦商沉默片刻。
“你叫什么?”
“小人名叫红禾。”
“好...红禾,替本宫更衣。”
“是。”
......
面色苍白地坐着,秦商望向面前站立之人。
一袭墨色盔甲在身,右手紧握身侧剑柄,脸色严肃而沉重的开口道:
“大齐右中郎将闵衡,见过顺宁长公主。”
秦商无声注视着闵衡,此人开口虽是恭敬,可眼中却尽是敷衍,细看之下还带着些憎恶,至于原因,秦商多少能猜得一二。
齐魏之战惨烈,两国都牺牲了不少将士,家国之恨横亘其间,要说友善不免虚假,不过伪善罢了。况且魏国无论兵力还是国土都远远不及大齐,是以自己虽是前来和亲,不过是魏国的诚意而已。
既然是诚意,合该有诚心。
“中郎将不必多礼。”
开口还染着虚弱,不过秦商的神情却是清明:“前夜本宫遇袭,致使队伍暂且搁置,还望大齐莫要介怀。”
顺宁长公主遇袭之事,闵衡刚到孛谷城便已知晓,只是袭击之人已身死,且未留有任何线索,是以无从追究。担心秦商醒来后会问责大齐,且一想到此人来自魏国,闵衡心中恨意难消,是以方才态度故意强硬,可这位公主看着却并未动怒,反而主动让步,如此倒令闵衡一怔。
不过大齐实力雄厚,魏国卑微些倒也为常,更何况只要想到已故的陆勉将军与诸位将士,闵衡心中愈发阴戾。
只是表面依旧平静,闵衡开口道:
“启禀公主,卑职查到前夜是因将士们疏忽中了迷香,致使公主遇险,是以卑职已问责队伍将领,愿诸将士引以为戒。”
此话一出,秦商不由愣住,下意识问道:“中郎将的问责是指...”
“回公主,依照大齐律例,一众人等已被处死。”
秦商心中一惊,方才本还疑惑为何不见副将,原来...思及此,秦商心中一梗,咬着牙关问道:
“为何不等本宫醒来再行处置?”
闵衡看向秦商的眼中透着不解,不过还是耐心地解释道:
“即便公主醒来,依律也是要处死这些人的,如此,便不劳公主费心了。”
心中涌出一股闷堵,秦商紧攥着双手,眼眶也登时微热起来,双手扶着椅子起身,一旁的红禾见状欲上前搀扶,却被秦商抬手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