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如星星点点直延续到无尽暗夜,高楼大厦接壤黑压一片的天,乔娇坐在落地窗前发呆。
“先洗澡,”傅凛则踱到她身后,“外卖得有一会。”
在刚刚那个至暖时刻,乔娇的肚子突然撒起泼,咕噜噜叫了老长一段。傅凛则就给点了外卖,然后她就闷头坐在窗边一动不动。
“又没衣服换,洗什么澡。”
神情木滞,只动唇瓣。
“有一次性的。”
“哪里。”
她回眸,眉眼看起来很疲惫。
傅凛则去抽屉捏了卷内衣裤举给她看,“其余的将就穿。”
乔娇思考了下,扭过头,“不将就。”
“……”
“不将就我帮你洗,那有烘干机。”
乔娇被说动了,起身,歪歪扭扭的,被傅凛则扶住,一路搀到浴室。
她靠在门框上,傅凛则去给收拾洗浴用品,全部在浴室摆好才问她,“头还晕?”
“嗯。”
“好洗澡吗?”
“不知道。”
她耸肩,傅凛则扶她进淋浴间,“别锁门,我待门口,有事随时叫。”
“嗷。”
乔娇一摁开关,淋浴间透明玻璃立刻变成磨砂雾状,里外都不透。
水声落下,傅凛则离开浴室,将门虚掩住,自己站在门缝之间。
“傅凛则。”
乔娇突然略带撒娇地喊。
傅凛则立刻推门进去,“怎么了?”
乔娇娇笑一声,“没事,衣服放外面了,可以洗了。”
声音夹得可爱。
傅凛则舒气,捡起地上衣服,“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呀!”
她在里面玩水。
傅凛则摇头,无奈又无奈。
-
十点多钟时,外卖终于送到。乔娇本平躺在床上,一听门铃立刻窜起来。
然后就因为晕劲跌在地上。
“急什么,又没人同你抢。”
傅凛则扶她,她起身后直直往门口撞,边撞边喊:“你别过来啊,我来拿。”
傅凛则真就没跟过去,坐到床沿看她。
她跟骑手说了几句话才关门,背对着人拎出一杯可乐,才将东西搁到桌上,“吃吧。”
傅凛则虽疑惑,却也没问什么,只信步走过去。越靠近,乔娇扯鸡腿的动作就越加快,即将临近时,她撤远。
“你去哪?”
“嗯——”乔娇站到离他最远的角落,“就在这。”
“有椅子不坐?”
“嗯——”她心虚又急切的寻求自洽,“站着多吃点。”
一看就藏了事。
傅凛则抱胸坐下,也不吃,就盯着她看。
乔娇尴尬又讨好地笑一下,望向窗外。
她嘬了一口可乐,登时龇牙咧嘴。
“怎么,你那可乐里有辣椒?”
“啊?”乔娇用手背擦嘴,“没有啊。”
她啃鸡腿,又嘬一口,还是龇牙咧嘴。
傅凛则不禁蹙眉,“你那可乐——,我挺想尝尝的。”
“那不还有一杯吗,喝呗。”她不自觉把可乐往怀里收了收。
“可是,”傅凛则起身,走向她,“我闻到一股不一样的味道。”
乔娇绕到别的地方躲开,“你闻错了。”
“是吗?”傅凛则追着她绕,绕了两圈突然呵一句,“站住。”
乔娇真就站住,瞪着他猛吸几口,直到被抢走纸杯还咬着吸管。
残留液体滴答往下滴,傅凛则狐疑着打开杯盖。一股冲鼻的酒精味猛然袭来,“白酒?”
“——你喝这么多?”
音都发颤。
乔娇吐着舌头扇风,她刚刚一口气吸了一大半。
“乔娇!”傅凛则怒不可遏,“去厕所吐出来!”
乔娇置若罔闻。她把鸡腿塞嘴里,漫不经心地走到桌边,揪下另一只举给傅凛则,“给你。”
傅凛则怒气未平,“你趁我洗澡让骑手帮你换的?”
“昂。”她走过去,把鸡腿抵他唇上,“吃吧,别生气。”
音调奶奶的。
傅凛则错开,瞪她。
乔娇天真眨巴眼睛,他自己泄了气,恨恨捏她脸,“你,我有时候真想揍你一顿。”
“揍”字说得咬牙切齿。
乔娇哼哼着把脸挣脱出来,还是把鸡腿抵他唇上。
傅凛则知她一贯执拗,不顺着又要闹起来,只能接过。
他软下声音问:“胃烧不烧。”
“吃了炸鸡就不烧。”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