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
急促的铃声响起,楼道里一下不见人烟。
“琪琪!琪琪,上课了,别睡了。”
邬棠听见陌生的声音,感觉到有人在摇晃她的手。
大脑一阵胀痛。从臂弯里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一切。
白泥墙的天花板,古板沉默的教室,手边是老式的旧木课桌。
她这是在做梦吗?
邬棠掐了一把自己的肉,痛感真实,
不是做梦。
韩梦非以为她睡傻了,手臂在她眼前晃了晃。
“琪琪,这节课是老班的,你可清醒点。”
老班是她们的班主任,也是历史老师,非常严苛,管你好学生还是坏学生,一视同仁。
邬棠听到女孩对自己的称呼,顿时更加疑惑。
“你,你叫我什么。”
韩梦非无语,撇了她一眼,“田琪,你最近电视剧看多了,脑子被剧情吃啦!”
一道霹雳,自己怎么可能是田琪呢?她现在应该躺在医院,这是哪里…
上课铃正式打响。
班主任拿着历史书走上讲台,头顶地中海,皱巴巴的衬衣压在他裤腰带里,一脸严肃。
韩梦非还在梳理自己的刘海,看到班主任立马正襟危坐。
邬棠见她桌上摆了许多东西,看到一块镜子,眼里闪过一丝怀疑。
“同学,借一下你的镜子可以吗?”
韩梦非满脸问号。
这田琪怎么了,在老班课上还敢照镜子?还称呼自己为同学?真是错付了友情。
看也不看她,把镜子甩在她桌上。
邬棠在镜子里看到了熟悉的脸,差点没叫出来。明明是自己的脸啊!这个女孩为什么叫自己田琪。
轻轻抚摸自己鼻尖上的那颗小痣。
她要验证一个东西。
瞄了眼同桌写在本子上的姓名,邬棠再一次发问。
“梦非,你看,我鼻子上是不是长了颗痣。”
韩梦非听见熟悉的称呼,这人终于睡醒了,但还是装作生气样,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
女孩娇嫩的脸蛋上什么也没有,甚至感觉…还挺可爱,田琪皮肤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白了?
“没有啊!你脸上什么都没有,鼻子上也没有痣。”
一道寒栗蹿上心头,邬棠不信,追着继续问。
“怎么可能,你眼睛好好看看。”
韩梦非气的把笔一摔。
“田琪!你是不是故意的,我虽然近视,但这么近的脸,我还是能看清楚的。你质疑我?”
动静大得周围的同学都看过来了。
老班吼着嗓子,“你俩说话声音再大点儿,要不要给你俩拿个话筒?”
邬棠脸色一下骤红。
“看你俩几次了,拿上书,出去罚站。”
韩梦非摇摇头,果然,终究是逃不过朋友的捉弄。
两人站在门外,邬棠不好意思的道歉。
韩梦非看她耷拉着头的样就好笑,“算了,原谅你了。”
邬棠还是魂不守舍,没什么心思,目光根本没有在书上。韩梦非和她相反,左眺望右思量,不知在找什么人。
她突然拍拍邬棠的手,语气充满了兴奋,“琪琪,快看,我男神来了。”
邬棠抬眸,轻扫了一眼她口中的男神。
嗯,很符合少女怀春里的男主人公。瘦瘦高高。
韩梦非继续自言自语,“看来是老天心疼我,让我在罚站的痛苦里,给我送来甘甜。”
邬棠不由被她这副模样逗笑。
真是个梦女!
“好啊!田琪,你敢笑话我。”韩梦非说完就上手挠她痒痒。
邬棠连忙道歉,嘴里说着不敢了,不敢了。
这大概就是她从来没经历过的高中生活。
拿到历史课本的那刻,她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自己当初的高一后半期时间大多是沉浸在陈久南离世的痛苦里面。
后来去了香港外公那里,在一所私立的贵族学校念完了高中。
这一次,是上天在帮助她吗?
在外面站了半天,终于挨到了下课。
等她俩进了教室,做回位置上。前后左右的人都围了过来。
“韩梦非,你上课干嘛呢?是不是你带着田琪讲话。”
“肯定是呗,田琪学习那么好怎么可能和她讲话。”
“啧,啧,啧!”
韩梦非不屑的看着这群人,心里简直寒到底。原来自己在他们心中就是一个坏学生。
“鹏子,把你今天早上从我这里拿的面包,给我吐出来。”
被她叫鹏鹏的男生挠了挠头,瞬间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