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长嫣已经笃定,他没有痛觉。
如此说来,那晚上两人做那事的时候,岂不是——
步长嫣被口水一呛,咳个不停。
草药炉子咕噜咕噜还在冒着黑泡泡,萧舟眠以为她被药味呛到了,将药炉盖上。
看着她微微发红的耳廓,还以为她又发热了,那手背给她探了探,发现她的脸红过晚霞。
“我的确感觉不到痛。”
两人坐在同一根木柴上,明明有膳房,却偏偏要在这熬药。
步长嫣还是满面红霞,低声,“那你后背的伤是怎么回事?”
“……”
“听二嫂说,你近日早出晚归,也猎到了很多东西,现在她跟我说话都温声细语的。”
怪不习惯的。
萧舟眠还是沉着脸,不回答她。
“你为什么在耳房熬补药,不用膳房是担心别人怨我矫情吗?”
“……”
萧舟眠忍不下去了,明明双方都心知肚明还非得问出来,有意思吗。
侧过身俯视她,不知是因为背光,还是因为耳朵薄,一双耳朵泛红。
嘴上不留情,“步大小姐。未免太自作多情了,我做什么还需要请示你?”
月光从瓦缝洒进来,步长嫣双眼潋滟,直勾勾注视着他的浅色瞳孔。
这不就是母亲所说的没嘴男主么?
似乎这种男主在话本儿结尾都是要火葬的,但南禺盛行的还是土葬。
步长嫣抬手抚摸他的耳朵,好奇道,“有感觉吗?”
小腹一沉,萧舟眠咬牙切齿,“没有。”
步长嫣心中惋惜,又添了一只手,双手抚着他的腰腹,“这样呢?有感觉吗?”
“……没有。”
此时,步长嫣的思绪已经飘到了九万里外,难为他夜里装得那样动.情,演技了得。
这和母亲说的怪病很像,好像还伴随着不育。那她岂不是白担心了?根本不用害怕有孩子。
作为萧舟眠的妻子,怎么可能避开房事。
想到今日刚抓到的鹌鹑,本想让玉骨帮忙拿去卖了,偷偷攒钱。
如今让萧舟眠看见了,心疼得让她又想昏厥过去算了。
“今日有几只鹌鹑跑进院里,明日夫君吃了补补身子。”
萧舟眠眯起眼看她。
【夫君】?她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却听她悠悠道,“只是别半夜爬床了。要是哪日有贼人来,我还以为是你,解罗裳等着他。”
平日也没见她主动解了衣服等他。
萧舟眠能感觉到她在戏弄自己,饶是知道是玩笑,还是被【解罗裳】三个字刺激到了。毕竟新婚后好几日没碰她了。
不经意一瞥,步长嫣一惊。
不对,若是真没感觉,新婚那两日不至于——过分。
满脑子疑虑,步长嫣赶紧离开,“我先回屋了!”
天大亮了,今日的汤药是萧舟眠亲自端来的。
步长嫣衣裳也懒得穿,窝在床榻上等药端过来。昨夜他倒是回屋了,又啃又咬,也没其他。
大概没感觉也就不想干那事了,还怪遗憾的。
等一下就要杀掉自己的宝贝鹌鹑们了。
正是萧舟眠害的,到时一只给温氏、一只给萧冲、一只给萧老头和小辈、一只自己吃。
剩两只喂狗。喂给小狼崽和萧舟眠。
两人磨磨蹭蹭,久久没有去前厅吃饭,萧冬浓等得萧凌萧凇几个男子都下田干活了,还不见萧舟眠出来。
气得上门去了,“晦气!污秽的东西天天都要我来清理,得亏我是亲的!”
萧冬浓拿的是尿壶,从东偏房拿出来的。
东偏房住的是萧老头的妻子,也就是萧家几个孩子的母亲、步长嫣名义上的婆母,但极少出那间屋子,卧病在床一年有余。
这一番指桑骂槐,引得院子外路过的大婶好奇,”萧家丫头,回来啦?怎么一大早火气这样大!”
正愁没人一唱一和,萧冬浓这回遇到人了,拔高了嗓子,“柳婶,都是家事罢了!我三哥有福气,娶了个贵小姐,现在还没起呢!”
手里还拿着尿壶,骂得凶,都没注意到沾上了裙子。
柳婶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也不搭话,只是笑笑。
这时西院北边的屋门开了,步长嫣装模作样地系腰间带子,一边娇羞满面,“妹妹怎么拿着尿壶到处晃荡?”
一边嗔怪,把萧舟眠拉出来,“都怨你,让妹妹等了这样久。”
萧舟眠不解,“我怎么了——”
话还没说完,步长嫣突然上手捂他的嘴不让他开口。
装也得给她装出甜蜜蜜。
萧冬浓心口一堵,又不好当着外人和萧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