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扫过拦路之人。只不料还不等他出手,却听得风中几声金石之音,一抹雪色凌风而至,在这十几个拦路之人还不及回神防范的间隙,只见一柄白玉宝剑往来穿梭,不过几个回头,再看那十几个绿林中人,一时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不是折了胳膊、便是卸了腿。
此时,令驰云马前方才缓缓落下一人,一袭白衣如雪,乌发如墨,一柄白玉长剑在手,神色肃穆、眸光泠然,面上除却寂然肃杀,再无半点神情。整个人如同裹着一层不化的冰,眼角轻瞥,都是一股寒意扫人心头。
“滚。”
她冷硬一字,吓得原本还打算血溅此间的十余人狼狈逃窜,而令驰云亦为之大为惊骇。不仅是这全然没有见过的冰冷淡漠,更是因为——三个月而已,自己宝贝了十几年、习武只为自保的小妹,招出清奇孤绝,寥寥几手,俨然隐现剑道高手之姿。
“……小雪儿?”令驰云双眼大瞪,喃喃唤道。
而令倾雪却不为所动,只转回身去,眼睛定定地看向来时的方向,如要看破那连绵的山峦,不一会儿便在双眸中氤氲起了雾。只是,任她再怎样追索,终是望不回那个离去的萧索身影。
“小雪儿——”令驰云跳下马,三步两步赶了过来,刚刚将手按上三个月不见便气象大变的小妹的肩头,却见她利落转身,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擦身而过。连他探出的手,也在一瞬触及之后便被令倾雪挡开,扑了个空。
令驰云愣住了。这个动作,他该不陌生才是。
“三哥……不出所料。”
“果然啊……最期盼的事,也是最担心的事,终于确凿了。”
“眼下情势,江湖门派风声甚严,人人皆求自保为上。如果三哥觉得可行,我可以亲自一试,与那飞龙门的门主一谈此中干系。”
“见是一定要见的……我对这些人素无了解,还是要多靠你。不过现在就摊开了谈,总觉得有些时候未到。”
“是啊,如此联想到令家二公子前番所说的红袖阁一事,足见早已有人把控先机。这后面牵扯的诸多势力,亦不可轻断。”
“以他的手段,还要如此掩藏……你与他私交甚厚,还得需要你想想这里面的关窍。尤其是他身后的诸多时局之事,多年扑朔迷离,如今却又沸腾,我心里总是隐隐有些不安。我本也不愿意轻言论断,可是事情越发展,我便越有一个担心。”
“三哥的担心……是怕这整件事,根本就是一个套人的局?”
“旁人没这个能耐,可是若是他的布局,却完全有这个可能。”
“三哥思虑深远啊……”
“所以你一定要慎之又慎。不管这宝物之说是不是真有其事,物件倒是其次,可这其中的人——能保的、该保的,一定要保住。”
“是,此中轻重,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