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口结舌、羞个脸红,休得闭门造车自抬身价,这世上啊,终归是有她们高攀不上的男子……”
“住口住口。”令驰云这番毫不掩饰的揶揄,让一贯潇洒自如的叶云瀚都脸色一僵,当即便有些受不住,“身为令家子弟,出门在外,休得胡言乱语。”
令驰云也哈哈一笑:“如此说来,你便是答应我这一请了?”
叶云瀚一阵思忖,方没好气地白了令驰云一眼,一声喟叹。
“哈哈!成啦!放心放心,你我相互照应,绝不会陷你于孤立无援、千夫所指!”
“少敲怪话。你只照实说了,是不是要我去给你当活靶子,好让你趁虚而入?”
“呃……也差不多。”令驰云挠挠头,“反正你去了,不需客气,一路高歌猛进,直奔鳌首就对了。至于旁的,我也不敢定论,走一步看一步,啊。”
叶云瀚听得令驰云如此布置,深吸一口气,憋闷了片刻方才一气呼出,自己斟了一满盅醉仙醇,一口闷下,决然道:“也罢。事成之后,定要堵你门上,大醉三天才行。”
“好说好说!”令驰云当即哈哈大笑,甚是快慰地拍了拍叶云瀚的肩头。
令驰云与叶云瀚既已谈妥前往红袖阁之事,在醉仙居又多坐了片刻,天上地下随意畅谈了一番。时候不早,却还不见林小乙回来,又离午饭尚有一阵工夫,令驰云便交待了掌柜留信给小乙,方执意要请叶云瀚往令家去稍坐、一见父兄,顺便也见一见下了番功夫修习驭剑之道的令倾雪。
“我这个妹妹,真是越来越不服管教了。”令驰云负手前行,不住地摇头,“小雪儿看似柔善,可心气高傲得很,在她眼里,或许连我这个二哥都看不上。倔强劲头上来了,九头牛都拉不住,平日里自家玩闹,嫌大哥闷,又嫌我烦。唉,或许你去了,能稍稍压制压制这丫头的古怪性子。”
“三小姐既然出身走镖世家,多历练历练也是好的,你又何必圈她。”叶云瀚走在令驰云右侧,二人并肩同行,虽然神态随意,很是低调平凡,无奈二人皆是出众之人,引得不少倾慕的侧目。
“呀,呀,呀,”令驰云灵觉过人,早就发现了这不寻常,因而几分调笑道,“难怪你平日里总是独来独往,不见踪迹的。喏,这还不出百十丈脚程,偷偷看你的姑娘小姐们,都不知有几十了。”
“你若是憋不住这促狭心思,当心蒙头一记乌眼青。”叶云瀚神色并不为之所动,可口气却一点都没有往日和善。
“哈哈,好嚣张!不过一面之缘,林小乙的臭小子脾气,倒是传得快呀!”这段时日,令驰云对这种冷言冷语的生硬招呼,纵是不熟悉也不得不熟悉了。说来也奇怪,许是被训得习惯了,平日里血气方刚的二少爷,竟然对林小乙的呼来喝去能心平气和了。
“对了,正要与你说,小乙……”
“——站住!”
突如其来的一声断喝,活生生截断了二人闲适的交谈,更是令临安府这一条繁华大街之上人烟俱肃。叶云瀚与令驰云两人远远看着,不见来人身形,但见街道两旁鸡飞狗跳,各色瓜果棉帛首饰物件什么的横七竖八地飞出来,未至近前便感迎面一阵乌烟瘴气。叶云瀚见状,转身便走,却被令驰云一把拉住。
“你又要凑热闹?”
“看看再说。”令驰云一把扯回叶云瀚,一边顺着街道抬头张望——
“真见鬼了!你不是北上抓贼去了吗!”
“还敢说!小东西,竟敢盯我的梢!哪儿跑!”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装没看见!不要再跟着我!”
“休想!站住!”
来人两个,一前一后,不过过眼,从叶云瀚和令驰云立身之处一闪而逝。
“怎么回事!”令驰云顿感背上汗毛都竖了起来,一个头也似有两个大。原来这一前一后沿街急奔的不是别人,正是林小乙和夙月青。
“看看再说。”这回倒是叶云瀚出手,按住了火气蹿升的令驰云。看来夙月青今日休沐,只着一身月白衣衫,套一件茜色绣花褂子,不但挽了发髻,甚至还戴了一只珠钗。若不是那一嗓子气魄惊人,这样的夙月青,还真是让人一时间认不出来。
“哎呀,你真是没劲!没劲透了!”林小乙咬牙切齿,脚上却丝毫不停,人群中一阵腾闪挪移,不及看清便闪进了一处院子。这下令驰云终是按不下火气,一步跃起,从人群中闪身翻出,急追了下去。
令驰云一头扎进院子方才停步,只见一排排水缸满布四周,上面搭着一排一排的竹架子,其间悬挂着花红柳绿各色布匹,将一围天井几乎全数遮了起来,这下方知是追进了一家染坊的后院。正在这时,一条白绸破空而来,卷住他的右臂,使力一扽,将他整个人提出了染坊。待令驰云脚下站定,只见叶云瀚已然立身在旁,正一派临尘状,从房檐上俯视下方整个染坊内的动静。
“小乙怎么会招惹上月青了?唉……别是欺压百姓,被逮了个正着吧!”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