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了。”
薛冰却忽然正色道:“此番救命之恩,薛冰感激不尽,日后但凭姐姐吩咐。”
“小事耳,何足挂齿,你是陆小凤带来的朋友,没有我,辛叔茂也不一定敢对你怎样。”
她看了一眼杯中酒,酒液清亮,色如琥珀,香气馥郁,这是上好的麻姑酒,味甘醇浓,薛冰是江西人,麻姑酒正是江西名酒,可见无论是菜还是酒她都花了心思的,可见赤诚。
她举杯要饮,花满楼本来默默吃菜,却忽然伸手将钟芙酒杯一盖:“你之前同人比拼内力,眼下不好多饮酒。”
薛冰面带愧色:“是我想得不周到,我去换了茶来。”
花满楼却道:“茶也不必了,如今天色已晚,喝多了失眠,于己无利。”
“哦,”薛冰咬唇道,“那、那钟姐姐多吃点菜吧。” 殷勤得要去帮钟芙布菜。
钟芙却转头去看花满楼,神情似笑非笑,好像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来。
果然,等薛冰筷子过来,他又道:“不好,吃多了积食。”
他一本正经地对着钟芙道:“你吃饱了吧。”
神情正经得不能再正经,钟芙忍笑道:“饱了。”
不知什么时候,席间都安静了,上官雪儿默默停下筷子,司空摘星低头看着杯子里的酒,仿佛那里面有什么稀奇东西。
陆小凤摸不着头脑,这谁还看不出来,花满楼是和薛冰杠上了。
可是为什么呀?
且不说花满楼是个多么温厚的性子,同人生气已经很稀奇,尤其还不知道为何与人生气,难道是薛冰得罪他了?陆小凤摇头,只是得罪他就更不会计较了。
薛冰气极:“花公子,薛冰可是哪里得罪你了?”
花满楼道:“不曾。”
薛冰有些难堪也有些慌张,任谁被公认的老好人为难都会觉得难堪和无地自容的。
司空摘星还是看着酒杯,这会儿他开始研究这酒杯是什么年代的了。
这质地,这花纹,不是东周不是西周,倒像是上周的。
薛冰下意识给自己找帮手,视线转向陆小凤还未看到他眼睛,却又转了回来,陆小凤有心要说什么,忽得桌下的脚被人狠狠踢了一下,他不用猜都知道,定是司空摘星无疑了,他把话又默默吞了回去。
薛冰猛地倒酒先饮三杯,失魂落魄道:“我自罚三杯,仍要谢谢钟姐姐。”
钟芙将花满楼的手轻轻按下,借着宽大袖口掩住,她起身对着薛冰道:“薛姑娘不用介怀,这杯酒我喝了。”
她一仰头将麻姑酒一饮而尽,眼睛湛然有神,薛冰被这目光一瞧,心口发颤,慌张地垂下眼睛,这下子,连上官雪儿都看出她的不对了,只她自己还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