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都是皮外伤,多将养几日,身体便能痊愈。东周使团那边也不打算追究昨夜司天监失火之事。”
祁清栎听完许沐言的叙述,抬手示意他退下,见许沐言未动,便问道:“许卿还有何事?”
许沐言恭敬回答:“圣上不必与朝中大人们置气。司天监职责是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如今司天监起火倒塌,必定会人心惶惶。只怕会有些冒犯的言论在百姓中传开,大人们也是怕危及到圣上和大梁社稷。”
“所以他们就把矛头对向公主?阿宁现下还重伤躺在府里,他们就急不可耐想赶走她。”祁清栎反问道。
许沐言道:“只要能尽快查到引发火灾的元凶,谣言便会不攻自破,也能还公主殿下清白。”
祁清栎思忖片刻道:“此事交由大理寺和许卿一起查办,七日内务必找到元凶。”
“是。”许沐言接下了这份差事。
外面谣言满天飞,祁宁正趴在床上,手里捏着提子糕慢慢品尝。
菡香进来禀报:“殿下,庄姑娘前来拜访,可要见?”
“庄书妍?”祁宁想到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便说:“请进来。”
“是。”
庄书妍跟着菡香到达殿内时,祁宁盘膝坐在床上。
庄书妍上前见礼,关切问:“殿下身体可好些了?”
“早已无碍。”祁宁将庄书妍拉到床边坐下,盯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笑着回答。
不知道为何,祁宁看见庄书妍乖巧的模样十分喜欢,便让菡香再端上几份茶点过来。
柳染随着菡香也来到房间,见到祁宁便严肃发问:“你今日吃几份糕点了?太医说让你少吃点甜食,多休息,你可曾听了?”
祁宁讪讪道:“这几份不是我吃,是给庄姑娘的。”
说完,祁宁从食盒里端出一盘点心,递给庄书妍手里。
庄书妍不知所措地捧着点心,看到柳染严肃的表情,心里也是怕的。
房内的气氛到达了一个冰点,祁宁咧嘴笑道:“我今日高兴便多吃了些,午后不再多吃,明天也不吃,等身子好了再吃。可行?”
柳染听到祁宁的保证,也没有得理不饶人,将刚煎好的汤药递给她。
祁宁为了哄柳染高兴,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砸吧着嘴,仿佛喝的不是药,而是蜂蜜一样。
庄书妍见祁宁身体没有太大问题,让她多休息,便早早告辞了。
菡香领着庄书妍朝府门口走去。
庄书妍想到刚刚柳染冷艳且严肃的脸,便寻问道:“菡香,这位柳染姑娘是何人,为什么殿下这么怕她?”
菡香直言道:“柳染姐姐掌管整个公主府的钱财,不止殿下,我们也都怕她。”
庄书妍了然,心想这位姑娘不仅美丽,还聪明能干,真真是一位奇女子。
是夜,烟阳皇宫——
昔日辉煌的永春宫此时没有一点灯火,花园里杂草丛生,院内制成的小溪也成了一潭死水。
萧寒声推开宫门,穿过院落,徐徐进入内殿,他的步伐仿佛漫步山林间,步伐轻缓,悠悠自在。
褚常昭躺在床上准备入睡,耳边听到一阵沙沙声,她撑起身子,惊悸地盯着房门。
一阵风吹开木门,萧寒声步入寝殿,在距离床榻两三丈的地方停下,冷淡地俯视床上的女人。
褚常昭畏惧地向后缩了缩,说:“萧寒声,是不是圣上让你来的?”
他冷笑一声,说:“你觉得圣上还会想着你吗?”
褚常昭愁眉紧锁,一脸哀怜,道:“那你是来干嘛的?”
萧寒声朝着褚常昭走近两步,紧盯着她澄澈的双眼,问:“你想活着吗?”
“什么意思?”
“你应该知道零陵香的存在吧,不然你为何突然停用了熏香,并怀上龙嗣。”萧寒声细长的眼睛淡淡地看向她的肚子。
褚常昭眉眼微动。
萧寒声继续道:“你明知道圣上忌惮褚家,不愿让你有孕。但你还是坚持要给他生一个孩子,万万没想到,这个孩子却成了你的催命符。”
褚常昭直直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外表冷清如佛子,内里却住着一只千年恶鬼,令人胆寒,不敢亲近。
“你也想要我死?”褚常昭直截了当地问道。
“不,”萧寒声淡漠的双眼注入一丝情绪,说:“我想让你生下这个孩子。”
褚常昭捉摸不透萧寒声的想法,说:“圣上都不想让这个孩子生下来,你为什么……”
“生下这个孩子,我保你活着。”他的语气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