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吧!”
“娘娘!”这个结果杭景文还是不能接受,大叫着发出质疑,却被崔妙恕及时按下,扣头谢恩。
能活着,已是一种幸运。可活着,也是一种不幸。
“崔妙恕,看看这个镯子是不是你的。”
崔妙恕从近侍手中接过镯子,看了看,肯定道:“这是奴婢的镯子!”
“再看看,可也没有标记什么的?”
“奴婢敢肯定,这个镯子就是奴婢的,奴婢的镯子没有什么标记。”
“确定?”
“确定!”
“那好好摸摸镯子内侧,再说说是不是你的。”
崔妙恕闻言,重新拿起镯子细细打量,一寸一寸地摸索着镯子内壁,不久,神色惊变,连连摇着头一脸的不可思议,“不对,怎么会这样!”
“你最后一次见到镯子是什么时候?”
“五日前,奴婢见院里的桂花开了,便采摘了一些,做了桂花糕和饮子,叫上些相熟的姐妹品茗赏诗,那天奴婢穿了一件雨过天青色的长衫,只是随手绾了个髻,蒋涵说妆发与衣衫不搭,要为奴婢重新梳妆,在姐妹们的撺掇下,奴婢应下了,奴婢平日里没有长戴手镯的习惯,因那镯子是先妣所赠,所以奴婢一直带在身边。而那天为配饰,奴婢便将它拿出戴上,后作诗时,觉得不便,又摘了放回锦盒。过两日,蒋涵来寻奴婢闲聊时,又要为奴婢梳妆,奴婢才发现镯子不见了。”
“那怎么肯定镯子一定是被盗,而不是被你随手一放,忘却呢?”
“娘娘明鉴!发现镯子不见后,奴婢把房间里里外外都找了遍,全无所获。还是那日闲聊时才发现丢东西的不止是我一人,只是姐妹们首饰众多,多一件,少一件,无所谓。就此蒋涵还分析了一番,认为秀女中有惯犯,一直在偷东西。”
“娘娘!娘娘!挨个搜查房间的主意也是蒋涵提出的。奴婢……奴婢是受了她的挑唆,猪油蒙了心才这样做的!”听着崔妙恕详细地叙述,杭景文也想起了一些细节,指着不远处的蒋涵叫着冤枉。
“蒋涵……”
陈贵妃玩味地琢磨起这个名字,角落里被点名提到的蒋涵已应声开始磕头叫冤。
“娘娘!奴婢只是就事而进行的一番推测,并没有唆使杭景文,谁都知道她杭景文向来飞扬跋扈、仗势欺人,我们这些一同进宫的秀女谁都不敢得罪她。”
陈贵妃只是淡淡扫了眼蒋涵,就转头吩咐一直立于身旁的胡尚仪,“素昭,让全部秀女都清点清点东西,看看有多少人被盗,丢了些什么东西。”
胡尚仪办事稳妥老练,领旨下去后,没过多久便已查清,领着丢了东西的秀女进门来,不多不少有十二人,有人只丢一件,有人丢了三四件,不过她们都家境富裕,即使丢了也不甚在意。
而进门的秀女们自己也发现她们都与蒋涵要好,而蒋涵是她们中唯一没有丢东西的人。
真想如何,大家都已明了。玉烛偷偷瞥了一眼跪在角落里的蒋涵,面色灰败却是出奇的平静,笔挺挺地跪在角落阴影里,不做多得辩解,静候定罪宣判。这是一个玉烛从没有见过的蒋涵,她印象中蒋涵是个没有特点的人,与所有人都能玩在一块去,叽叽喳喳的,圆滑和气,还带有点畏首畏尾,可就是这样的她做了一场局,一场只针对自己的局。
那,这是为了什么呢?
陈贵妃懒得多费口舌,让人将蒋涵拖了出去。
并带有非常明显的训诫的意味,直接在院子里便开始行刑。瞬间,女子尖锐的惨叫声就充斥着玉烛的耳膜,这些声音化作一把把利爪,拼命地要抓住她,紧接着,腥臭的人血气味翻涌而来,大浪滚滚,淘之不尽。
“哕……”玉烛终是控制不住自己,跪趴着将胃里那些翻江倒海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冷汗涔涔,她抖得像只破筛。外面的打板子还在继续,一下接着一下,板板打在玉烛的心间上,血腥味、秽物的酸臭味直逼五脏六腑,迫使得玉烛再一次呕吐。
天旋地转的,她对外在发生的一切全无知觉,周遭乱乱哄哄的,有人来了又走,噪杂起又安静下。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意识回笼,周遭一片黑暗、幽寂。
又不知过了多久,紧闭着门才缓缓开启。
原来那日后——
蒋涵没能熬过,死在了重重的板下;陈贵妃在她吐出秽物之际,便由宫人护持下回了翊坤宫;剩下的事交由胡尚仪处理——她先是按照陈贵妃的旨意,在处死过蒋涵的院里打了杭景文一干人;再禁闭了在孝端皇后丧仪期间聚宴的崔妙恕等人;至于玉烛,失仪冲撞了贵人,则被贬去浣衣局,作杂役。
当然这些都是从送饭来的小宫女口中得知的。
“就是这丫头?”
“对,刘掌印!”
玉烛抬头望去,领头的是一名身着红色曳撒、年纪在五十左右的干瘦男子,他虽瘦小却位于正中由众人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