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刚回府不久,意渟紧跟着就回来了。
挽风抓起披风,跑到府门口去迎接他,意渟一下马就把手搭在挽风的身上,“已经很晚了,天气又这么冷,夫人怎么还出来接我。”
又压低了声音,“扶我进去。”
挽风会意,“冬季已过,我在筹备春耕和春衣的事情,听到将军回来,正好同你商量。”
“好,回屋说。”
好不容易把意渟扶了进去,挽风身上沾染不少意渟的血迹。
“你们去哪了,怎么会弄的一身伤?”挽风端出药箱,拿剪子就开始剪伤口处的衣衫。
“我没事,就是被划了一下,嘶……”,意渟话都没说完,就被挽风狠狠的按了一下伤口。
副将见此情景知趣的闪人,顺便拽走了房中的紫菀
“你把上衣脱了。”
意渟乖乖脱了上衣,腰侧的伤口血肉都翻了出来,看着触目惊心,挽风熟练的给他上药包扎。
“将军到底去哪了?”
“我去给安索律送了一份大礼。”意渟拿着消毒伤口的酒就往嘴里灌。
挽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那天的事情当真和他有关?赌上身家铤而走险,这可不是明智之举,他好歹也是一方名将,怎会如此不知分寸?”
“可能真是气着了,你那天着实是把他气的不轻,我见你把昆靡呛得都没什么好脸色了。”意渟一想到那天挽风把安索律和昆靡说的哑口无言的样子,就觉得十分痛快。
“你总不会是把安索律砍了吧!”挽风似是想通什么,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意渟有些无语,“我还没那么傻,直接去找人对质。”
他又豪饮一口酒,“他有几个得力的干将,我砍了两个人的人头,给他送过去了。”
挽风把酒拿走,往他手里塞了一杯热茶,“你们没被人看到吧,别给人抓到了把柄,又生事端。”
意渟一饮而尽,“当然不会。”
他跑了好几天,累坏了,抓起被子盖上就睡
挽风给他掖好被角,放下帘帐,收拾干净残局,看着帐内意渟安睡的模样,放下心来,‘看样子他们没撞见紫菀''。
议和书的事情结束,将军府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生活,挽风看看账本,闲来教阿冀练字画画,意渟也得了空闲能教阿冀习武,难得一段风平浪静的日子。
两人之间的情愫,也如院中的海棠,抽芽生长……
一大早,挽风还在教阿冀练字,白芍急慌慌的跑进来,紫菀喝止住她,“你能不能稳重一点,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白芍根本不搭理紫菀,“姑娘,圣旨下来了,让您马上和将军去接旨。”
挽风心下疑惑,急忙赶过去,和意渟一众人在门口跪领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昔边关涂炭,土地割据,糜烂生民,张氏意渟,武艺超群,智合孙吴,东征西讨,扫除祸乱,平定贵霜,定国安邦,实乃国家柱石,授骠骑将军、淇国侯,食禄一千二百石,子孙世世承袭。
张妻林氏,兰心蕙质,温柔娴淑,淑庆方亨,壸仪犹在,有关睢麟趾之风,睿问川流,神襟兰郁,可特授二等广陵郡夫人,庶懿德之有知,垂后裔於无替。今后果能立功,至再至三,不吝爵赏。即日起,允回京谢恩。朕之此言,通于天地,布告尔众,咸使闻之。”
“臣,臣妇,叩谢圣恩。”
那通报的官人,上前恭喜道:“恭喜将军,夫人,皇上就等着您回京述职了。”
“有劳大人了。”
挽风递了个眼色给紫菀,紫菀悄悄塞给那使臣一包银子,“一点小意思,您留着喝茶。”那宣召使臣笑着收下。
待那使臣走后,挽风随同意渟一起去了书房。
“这圣旨,你怎么看?”意渟看向挽风。
挽风斟了一杯茶递给他,“这次平定贵霜,又夺回了城池,将军功不可没,陛下嘉赏理所应当。”
“从接圣旨到现在,一直看你心事重重的,你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言。”
挽风看着面前的炭火闪烁着银灰,“侯府一家镇守边关多年,鲜有败绩,当年虽败却也没失了圣心。可是如今议和书一出,陛下便急着把将军召回去,恐是京中有人按捺不住,让陛下有些不放心了。”
“我远离京城多年,确实不知京中情况。陛下并非不明事理,定会明白我等忠心。”意渟说完,将茶一饮而尽。
挽风闻言一笑,“将军自是可见招拆招,可若不能为将军未雨绸缪,那就是我的失职了。”
意渟听了这话却有些不舒服,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堵得慌。“既然圣旨今日已下,你回去准备准备,过两日我们便收拾一下回京,尽快启程。
意泓就留下,让他暂守边关,我也飞鸽传书京城,让意澄也尽快赶到边关,一起守着。”
挽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