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蘅困得眼泪直流,步子像是包了棉花似的发软。
“二姑娘,二姑娘,你快去救救我家姑娘吧。”
南芸几声哭天抢地的二姑娘,把她出走的魂给拉了回来。
只见南芸一身蓝衫跪在地上,紧紧抓住了宋蘅的裙摆,哭着央求她。
宋蘅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后稳住身子。仔细一看,南芸身上竟带着伤。那伤口细长还渗着血,乍一眼看去触目惊心。
“姐姐怎么了?”
宋蘅想起早上看着宋葭和南芸出门的场景,难道是在外面出了事?可出了事,应当是找父亲才对,她如何能帮得到宋葭呢?
“姑娘今日带着我去了颍州,可没承想半路上遇上了劫匪。劫匪让我拿五百两赎金,可姑娘房内只有两百两现银,眼下变卖首饰也来不及了。这件事本该告知老爷,可老爷若是知道姑娘擅自出城,老爷必定会狠狠责罚姑娘的。二姑娘,你救救我家姑娘吧,南芸来世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说完,重重地磕起头来。
这架势把宋蘅看愣了。
因着前面几次穿越的教训,宋蘅有些怕再次被算计。可上次宋葭救了自己,还提醒了李嬷嬷。思及此,宋蘅咬了咬牙应了下来。
宋蘅从房中拿了三百两,怕出事,便未让连翘一道。如今已是日薄西山,若是坐家中的马车去颍州容易在城门处就被拦下,便会惊动一大票人。只能叫了市上的马车,二人带了惟帽出城。
踏上马车时,她眸光微侧,望向了巷口那道青黑色的身影。
宋府外,青唐站在对面巷口看着宋蘅和南芸上了马车,终身一跃便消失在了巷口。
上了马车,宋蘅方想起来问南芸,“姐姐为何要出城去颍州?”
“颍州有位江湖神医,能治心疾,姑娘便想着去试试。”南芸眼神有些躲闪,随意找了个说辞,又怕宋蘅起疑,“上次落水后,我们姑娘不知怎地就患上了心疾,用了许多方子都不见效。又恐说出来,惹夫人老爷伤心,也恐耽误议亲,便想着私下治治。”
心疾是真,神医是假,也不全是骗人。
宋蘅点了点头,默许了这个说法,这些个做法倒也实在符合宋葭那前后大事都得面面俱到的人设。
颍州虽是城外,但?距离淮京并不远。半个时辰就到了劫匪指定的地方,是一个破烂不堪的庙宇,因着天色有些晚了,里头燃起了火。
“钱备好了?”领头的人正坐在火堆变磨着手上的刀,刀刃已是噌亮,在夜幕中闪着泠冽的银光。
“五百两。”宋蘅晃了晃手上的银票,“你先把我姐姐带出来,若是她有一分一毫的损伤,这五百两你们一两也别想要。”
“小公子好大的口气。”领头人收了刀,透过火光去看站在不远处的少年郎,一身白色暗纹大氅,温润白净如上好的纯白羊脂玉。
他眼中瞬时闪过了一丝贪婪。
宋蘅一眼就看穿了这人的心思,冷冷开口道,“还望阁下死了那条心,你要知道我敢一人走进来,必然是身后有所依。实相的人都是见好就收,若是过了分,我怕你连命都保不住。”
宋蘅一身白衣面容冷峻,眸中透着利刃般的杀气。
领头人朝着身后摆了摆手,只见宋葭从那扇门中走出。宋葭乌黑的秀发盘成的发髻微微有些乱了,头上的簪钗消失没,身形微颤似是受了惊吓,粉腻如雪的面颊上染了些许尘,可依旧清丽绝俗,貌若仙子。
宋蘅见人无大碍,抬手就将手里的钱袋子丢了过去。
南芸后知后觉想去拦,可钱袋子早已抛在半空中,只见对面那人一个利落地翻身接住了钱袋。
“蘅儿。”
宋葭的颤音让宋蘅心里一梗,喉间发涩。
眼前的宋葭娇媚的一张鹅蛋脸,眼中含了层薄雾,欲语泪先流的神情惹得宋蘅心里一梗,喉间微微发涩。
宋蘅想伸手去扶,骤然间想到了什么,却又收回了手。
“南芸,扶大姑娘上马车。”
南芸有些忧心,但见宋蘅胸有成竹的模样莫名地让人安心。她扶过宋葭,柔声安抚着,几次都忍住了哽咽。
自己如玉一般的姑娘,差点出了事,南芸心中百般酸涩。
宋葭拍了拍南芸的手背,以示安慰。她回头看向依然站在原地的宋蘅,略有担忧。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领头人将钱塞进了怀兜里,看向宋蘅的眼神充满了挑衅,“你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真以为几句话就能吓住你大爷啊?”
说完,仰天大笑。
身后的宋葭和南芸被人拿刀挡在了庙内,南芸挺身护在了宋葭身前。
宋蘅黑亮的眸亮了起来,印着火光,只见她笑着踱步走向领头人。
“蘅儿,别过去。”宋葭满目惊慌,出声制止。
宋蘅在火光中回头,眼神坚定不移,示意自己不怕。可宋葭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