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淡漠疏朗，头发剃短之后，那股子冷漠的劲儿就更足了，而此刻的笑，驱散了疏离漠然，浑身都带着少年特有的风华。
乔珣转身想要嘲讽他几句，正好撞进他笑得灿烂的眼眸当中。
像是一幅重墨渲染开来的水墨画突然有了鲜艳醇厚的色彩，熠熠夺目。
乔珣鬼使神差慌乱地别开目光，手指抠着习题册的卷页将它们一一抚平，半晌才说道：“你成绩很好吗。”
两人同桌这么久，乔珣没见他认真听过一节课，课后的作业也是能不做就不做，实在不行就敷衍了事，乱写一通，好像成绩对他而言，是生活中最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停课的那段日子，正好错过了这学期的第一次月考。
乔珣也不知道他的成绩怎样。
谢宴想了想，说：“还行。”
乔珣狐疑地看过去。
谢宴眉一挑，“怎么，不信？”
他伸出食指点了点乔珣的习题册，说：“你顺便挑个题，看我能不能做出来。”
乔珣盯着他看了十秒，想从他帅气的脸庞看出心虚来。
可这人不知是脸皮太厚，还是心态过于好了，一脸气定神闲。
“算了。”乔珣突然觉得没劲。
谢宴张了张嘴，冷不丁响起的上课铃打断了谢宴未说出口的话。
……
今天是周五，下午上完三节课后，教室里一哄而散，几个女生熟练地从抽屉里拿出化妆品上妆，商量着待会去哪里玩。
乔珣磨磨蹭蹭收拾完东□□自在位子上坐着。
她有些踌躇，因为不想回家面对一片狼藉。
这种念头经年早已转变为了深入骨髓的恐惧，哪怕她面上表现得再无所谓，心底也依旧本能的抗拒。
想也知道，现在家里会是怎样的一幅僵硬局面。
教室里的窗户被值日生关紧锁上，一时之间有些闷得慌，乔珣出学校找了个僻静的角落，窝在led灯牌后边抽烟。
烟雾缭绕，她两指夹着烟，思考着怎样回家比较自然。
笑是笑不出来的，脸臭这个毛病她目前还没办法控制自如。
多说几句好话？好像也没办法做到，乔珣自认她能忍住不阴阳怪气就不错了。
手机嗡嗡震了两下。
乔珣看了眼，是林淑发的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回。
看到消息的瞬间，心脏好像在刹那间充血活了过来。
她掐灭手中的烟，起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