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啧啧称奇,这要是在他以前的菱阳中学,班上几乎是每一个都在争分夺秒的与时间作斗争,生怕比别人少刷一套卷子。
想到菱阳中学,他轻嗤,撇掉脑子里那些不好的记忆。
晦气。
下午第一节课就是周金榜的课。
乔珣不得不勉强撑着精神坐起来,拿出这节课要讲的题册。
她幅度很小低垂着头,尽量避免与周金榜对视。
偏天不遂人愿,周金榜挺着肚子走进教室,第一句话就是:“乔珣,你晚上捉鬼去了啊?看你那两只熊猫眼,去,后边站着去。”
乔珣:“………”
很好,现在连个犯事的借口也不找了。
她拿了书去后边靠墙站着,面无表情看着书上面的题目。
这一页共有五个大题,乔珣写了第一道,剩下的四道都只有一个干巴巴的解字。
哦,还有两个点。
周金榜在讲台上扫视一圈,点人上去黑板做题:“李景浩,第一题,何放,第二题……”
他顿了顿,目光穿过重重人海,“谢宴,第五题。”
见谢宴坐着没动,他眉头一拧,语气不善:“怎么,要让我亲自请你吗,谢大侠?”
谢宴哪知道要写哪道题,他连题目在第几页都不知道。
趁着周金榜低头翻看前排同学的作业的空隙,他飞快地起身将自己的题册往乔珣手里一塞,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走了她的题册。
并以腿长的优势大步向前。
谢宴心里松了口气,在黑板的角落找了个空处,拿着半截白色粉笔准备往黑板上复写一遍。
低头一看。
……?
他握着粉笔的手一顿,转身不可置信低望向乔珣。
乔珣的表情没有太大的起伏,柳叶一样的眼里像是一潭无波无澜的静水。
直勾勾看着他。
半晌,无辜地弯了弯唇角。
周金榜注意到他傻站在黑板边上,像是散步似的走到他跟前,一巴掌拍到他的背上,“不会啊?我还以为你挺能耐的。”
清脆的响声在教室里回荡着,听着就让人肉痛。
谢宴倒是一声不吭,只眼角轻微抽搐着,暗自倒吸一口凉气。
这狗贼,个子不大,手劲不小。
谢宴敢怒不敢言,心里默念一个“忍“字,憋屈的劲儿像是星火蔓延,燃烧了整片辽阔的草原。
想想他辛勤奔波的爹,好歹给他一个面子。
“在边上站着听。”周金榜说。
将心里的火气压了下来,谢宴默默退到讲台下边,低头看了遍题干。
看向乔珣的眼神顿时充满了不解。
乔珣没接收到他的眼神,这会儿正在神游,思绪飞了十万八千里,九头牛也拽不回来的那种。
她没有办法不去想家里的事情。
不出意外,家里会出现负债累累的状况,她能做些什么,她什么都做不了。
乔珣缓缓看向教室窗外的世界。
太阳隐匿在云间,天光骤淡,残败的枯叶在枝头摇摇欲坠,灰黄的麻雀用鸟喙梳理着自身的羽毛。
周遭的声音在这一刻渐渐离她而去。
就像身处在一片无声无影的灰白混沌当中,时间也被冷却禁止流动。
“喂,想什么呢?”
谢宴轻轻拍了她一下。
乔珣回过神来,方才的种种犹如潮水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后退去。
她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看着吵嚷的教室怔愣。
“下课了吗?”
“嗯。“谢宴边走边说,”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应,站上瘾了啊你。”
乔珣伸了伸有些麻木的腿脚,拉开椅子坐下。
他伸手揉了揉刚才周金榜打的那一块地方,还有些火辣辣的余痛。
想也知道,肯定青紫一片肿了。
再看旁边这位,名副其实的难兄难弟。
两人难得有默契的同时长叹一声。
想起刚才在黑板前出的糗状,谢宴撑起脑袋,侧着身子面向她,看着桌上的题册问:“冒昧问一句,这上面空着的题,你是不会,还是没来得及写。”
“管你屁事。“闻言乔珣有些恼羞成怒。
她换回自己的题册,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问问呗,关心关心同学。”
乔珣冷冷斜他一眼:“全班六十七个人,你关心的还挺宽。”
“这不全班六十七个人,也就你是我同桌。“他话锋一转,又道:”看来是不会做。”
他笑着说:“我看那周金榜的课你也不爱听,这样吧,你说几句好听的,我来教你。”
他的长相是偏清隽那一挂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