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儿,”他眷恋地抚上她的脸,“无论如何,我都会选择你。”
“只要你爱我。”他说。
她脑中只余下一片空白。
“阿墨只会爱瑟儿一人,今生今世,永生永世,皆如此。”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誓言落在阮瑟的耳中,震耳欲聋。
阮瑟终于崩溃的落下泪来,墨雪便用衣袖接住了她的泪,嗓音一如既往地轻柔,“瑟儿乖,莫要再哭了。”
“瑟....唔。”墨雪还想说什么,阮瑟已经低头覆上了他的唇,她的吻过于小心翼翼,像是三月的水。
于是他也沉默着合上眼迎合她,只是没过多久就演变成了他温柔的攻城略池。
许久后,墨雪喘息着松开阮瑟,此时二人的脸不过咫尺的距离,就连彼此的心跳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满眼缱绻地看着她迷惘的眼,十指与她紧紧相扣。
“阿墨,”阮瑟的声音因着这个绵长的吻变得低哑,“我们成亲吧。”
墨雪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霎时便愣在了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我们成亲吧,”她又重复了一遍,似是觉得不够,又加了一句,“我想要阿墨当我的夫君。”
“好...”得到回答的墨雪激动地抱紧了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她的话,“我们成亲,我们成亲。”
墨雪大幅度的动作成功扯到了阮瑟本就崩裂的伤口,疼痛让她不由得痛呼出声。
“怎么了瑟儿?!”墨雪紧张地松开她,看到那渗出血迹的地方时慌乱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很疼是吗?我,我这去叫江珏过来!”
话音刚落,墨雪就着急忙慌的冲出了门,只留下阮瑟坐在床沿。
“我想活着,”她对着识海里一角开口,“像正常人那样活着,虽然我不知道能陪在他身边多久,可至少,我们现在在一块儿。”
那一角里涌动的灵力没办法回答她,只是依旧温柔地冲刷着她,就像它的主人那样,让阮瑟感觉到一阵暖意。
“我与阿墨成亲前,你会醒来吗?若是不醒,可就喝不上我们的喜酒了。”
“赶不上喜酒也没事,能醒来便好。”阮瑟累及,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是梦呓,接着便沉沉睡去,以至于她并没有发现,那片灵力微不可闻地颤动了一瞬,后又归于了平静。
……
眼前的景象在快速的扭曲、破碎,惊昼的脚下再次出现熟悉的旋涡,眨眼间便将他整个人都吞噬。
镜子空间中,惊昼单薄的身形缓缓浮现,直到纯白色的镜片折射出他毫无焦距的眼眸。
“你回来了。”
他见到了她的前世,和另一个有着他模样的人纠缠。心中的疑云重重,让他率先开了口:“为何...阿阮的两世,都与这江灼雪有牵连?”
惊昼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份情绪波动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被称之为天道的神明慵懒地靠在桌旁,望着眼前的镜中人,他随手变了块镜片,捻在两指之间,往镜子里抛了过去。
碎片在惊昼眼前悬空停下,不过瞬息,竟又复制了几块一模一样的出来。
“我不是说过了,凡事皆有因果,这因果,需得你自行寻找。”天道缓缓开口,“或许这江灼雪便是你的前生,你觉得呢?”
惊昼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伸出的手顿在了半空。
“我是蛊灵,并无往生。”
“你又怎知,蛊灵就无往生?”
“生息蛊存于世间千万年,何来往生一说?”
“哈,”天道极短地笑了一声,复又开口,“你又怎知,你的记忆,不会骗人?”
闻言,惊昼不再回应,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情,捋清思绪。
天道曾说镜子碎片中是阮瑟的前世,江灼雪的身份无从考究,但他们三人之间一定有所牵连,天道说的话有意无意想将他与阮瑟连在一起,可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表面这么简单,若只是想告诉自己这些事,又何必将他囚禁在这镜中空间呢?可作为旁观者去探究阮瑟的前世,到底意义为何?
如此就能轻易压制生息蛊的力量,此人的身份已然不容置疑。也许是他沉睡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天道不得不将他关在这儿。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会不会是阿阮.....?正想到一半,惊昼忽然感知到他留在阮瑟身上的一缕灵力波动。
阮瑟的声音朦朦胧胧地响起,可不论惊昼如何静下心去听,他都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他心底浮起不安的预感,思绪彻底凌乱。
“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为何想要回去?”
“阿阮还在等我。”惊昼脱口而出,对阮瑟毫不遮掩的担心让他自己也感到讶异,一时之间不由得愣住。
天道似乎也没料到这个回答,长久的沉默过后,他意味不明地轻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