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6岁那年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又补习了二年,还是没考上,老爸又不像其他人的老爸那样有本事,不用考大学也能帮儿子找一份不错的工作。我整天呆在家里不知道干些什么,心里烦透了。后就瞒着家里跟镇上的几个哥们鬼混,吃喝嫖赌样样都做,没钱用时,就回家偷。今年春节时,景德镇的一位老乡回家过年,约我们几个去喝酒,我们本来就和他熟,几杯酒下肚,他便问我们有没有兴趣搞摩托车生意做,说是只要车到手,立即付我们现金,怎么卖出去,不要我们管。别看我们几个平时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但来真的,当时就有二个人胆怯、不敢做。剩下三个玩得最好的铁杆哥们当即应承了。那位老乡于是推迟了返市的日期,好好地给我们上了几天的课,教我们认识各种型号、品牌的车,如何拔线、如何开锁,最后怎样交货等,临走时给了我们1000元定金,以表示他做此生意的诚意。从此我们哥仨个便干上了这行当。起初非常顺手,隔三差五的就弄来一辆,那个老乡倒是没骗过我们,只不过价钱很低,多的不过千元,少的只一、二百元。这也已经够我们玩乐的了。”小毛为自已的成功很是得意。说到这,他顿了顿,神情陡地黯淡下来,接着说“二个月前的一天,我正准备出门,我那死鬼老爸不知是哪听来的风声,说我在外东游西荡、不务正业。一大早就守在我的房门口,见我要出去的样子,抄起早放在桌上的一把菜刀,指着我‘死伢,你今天胆敢出去,就别想进这个门。’但我不能失约,我一声不吭,装乖到厨房吃饭,趁老爸不注意时溜了出去。路上还想过今天彩头不好,出门不利,不如回去吧。但转而又想,不会这么邪门吧。哎,真的就那么邪门,望风、踩线的人竟认错了人,以为停在饭店前的一辆‘雅马哈’的车主被人叫去后院打牌了,至少半天不会出来,而其实那车主正坐在靠窗的桌边喝酒,眼睛还盯着窗外他的车呢。我和另一个搭挡若无其事地上前,拔掉连接锁孔的电源线,骑上去,正准备踩响车时,车主冲了出来,大声喊‘捉贼啊,有人偷车啦’。一时围来了很多的人,虽说以前我们哥几个经常在街上跟人打架,这阵势却从没见过,于是撒腿就跑。因为我从车上下来,心里紧张了一点,起跑就晚了,刚跑出十几步,就被人揪住我的后衣领,我一时不知所措,拔出藏在腰间的西瓜刀,朝着身后就是一顿猛砍。后面追来的人傻了眼,竟象僵在那里,一动不动,我感觉揪我衣领的人松开了手,才没命地跑了。晚上躺在床上,想着中午那事时,还感觉害怕呢!半夜听到有人来我家,我躲在门后一听是派出所的,‘这下完了’我心里想,想轻轻拉开门,趁着黑夜逃走。门却拉不开,原来是我那死老爸在外面把门反锁了。就这样我被老爸送进了派出所,派出所要我供出同伙,我供什么呀,我说就我一个做的。其实他们下午就跑了,有本事派出所自已抓去。审讯了三天三夜,没有结果,就把我送看守所来了,这不,一呆就是两个月,听说那人被砍成重伤,现在还在医院,不知道会不会死。”他两眼微闭,不象先前的领导气派,双手托着后脑,躺下。于是结束了他的故事。
轮到二当家小林的,他见“把头”心情沉闷的样子,说起话来也不象先前那样粗气:
“九四年,我十八岁,正读高中。老爸身体不好,差不多到了退休的年龄,就提前办了退休的手续,让我辍学顶了他的职,在卫生系统搞药品监督。我老爸人缘很好,退休在家后,还经常有人来看望他,跟他聊天、陪他喝酒。我工作不到半年,就跟很多人都熟了,渐渐地,跟在县城混的小有名气的一些人也打得火热。我当时想,多个朋友多条路,总不会有坏处吧。去年春节我老爸去世了,老娘的身体也因此日见虚弱,那段时间,心里总感觉不是滋味,谈了几个女朋友,都是有始无终,玩玩而已。去年五月,街上的一个哥们问我能否帮他弄到吗啡、杜冷丁之类的药,说他最近胃出血,难受的要命。我想既是朋友,这点小事,应该没有问题,于是找到县医院的一位副院长批了两支杜令丁。谁知半个月后,他又来找我要,此后要的更频繁。那时我也想过,还是到此为止,弄不好会出事的。可每次一见到那哥们病恹恹的样子,心里又忍不住要帮他,县医院弄不到,我就找借口托熟人到乡卫生院去弄。这样过了四、五个月,县医药公司一位管药品批发的人觉得不对劲,向公司经理反映,这种国家限制性用药怎么这几个月销量猛增,会不会有人借机贩毒?公司经理也觉得蹊跷,即与县公安局联系,很快便查出来:我那位哥们不仅利用我,还利用其他包括外市、县信任他的人,四处购买那种药。他们自已只是使用一小部分,大部分药品是高价向有钱的人兜售,他们活动的窝点就在县城的‘湖阳山庄’,怪不得有二、三次我送药到他指定的湖阳山庄时,总看到有那么多的小车停在院子里,生意红火得不得了。一天上午,我在局里上班时听到同事们在议论,当时就吓慌了,‘趁他们还没有把我供出来,赶紧逃吧!’我心里想,也来不及告诉老娘,取了工资折上的2000元钱,一口气逃到了厦门,过了几天,估计没事,深夜才找个机会用磁卡给老娘打电话。谁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