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源忍着不去找江篱,因为他知道,萧宇衍现在在青阳,既是来巡查的,必定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之下。虽然说他心里存了无数个好奇想去问江篱。
毫不否认,程思源有点私心,江篱能在这个案子上帮他的忙,而他们认识的时间足有三年,光从这点出发,他觉得不能出卖江篱这个朋友。
两日后,一张薄纸送到了程思源案前,当然萧宇衍也在场,所以程思源不得不将那张写了有检验结果的纸呈给了萧宇衍。
穿着一身湖绿色的青蔓接过纸,并且展开摊放在萧宇衍面前。
萧宇衍面无表情地扫过,喉头发出一声轻哼,对着程思源冷冷道:“你想知道这上面的内容吗?”
程思源低着头,虽然他是极力地想知晓那纸上的字,但身份的尊卑不允许他僭越:“下官不敢。”
萧宇衍冷笑一声,长袖一挥,一阵风起,桌上的纸如蝴蝶般飞起,最后稳稳地飘到了程思源跟前。
只见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三个字:“无异常。”
程思源瞪大眼,以为自己看错,又揉揉,自言自语道:“无异常?不该啊。按照她的法子,把吴永志吃的用的都弄来了,怎么会没有发现呢?难道方向错了?”
萧宇衍用手撑着头,唇边挂着若有似无的笑:“不好好去查案,偏偏听信一个庸医的鬼话?你这圣贤书读得不错。”
程思源一听,心想完了,被这判官盯上可没什么好下场,也不知江篱那家伙和萧宇衍有什么过节,竟然让他的怨念如此深。
“七爷说得是,下官定当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毕竟从小耳濡目染老爹在官场中的表现,加之这些年的实践,程思源也摸索出一套在这些人面前说话的艺术。
萧宇衍长指敲着桌面:“这案子我已经看过了,很明显就是曾小雪受辱,李金想顶包,没有什么中毒一说,有这时间,不如去查查那庸医是不是和他们有什么私下的来往。”
原本在唯唯诺诺应着的程思源一愣,面前这人不是传闻中的铁血判官吗,生平最忌冤假错案,为何在此案上判断如此草率?
“这……下官确实还在调查,不敢妄断。至于江大夫……呃,就是那个庸医,下官和她认识也有些时日了,不是那样的人……”程思源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是本君妄断了?”萧宇衍拧着黑眸,里面多了几分厉色。
“下官不敢!”程思源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心里暗暗骂着江篱,到底是什么惹了萧宇衍的不快,让他公私不分。
“本君倒是觉得你没什么不敢的,宁可去信一个神叨叨的庸医,也不去研究案情。本君给你两日时间处理好这桩伤人案,否则,本君会考虑你头上这顶官帽的去留。”萧宇衍低着眉道。
“下官定当不负受命。”
程思源从萧宇衍处出来,立即去找江篱。现在他也没什么顾忌了,既然萧宇衍断定江篱再胡言乱语,那他就把这件事落实到底。
江篱正准备出门,在她的院门口被程思源截住。
“怎么?对结果存疑?我房间有一份明细报告,你要是看得懂,自个儿去取吧。”江篱朝房间指了指。
程思源却古怪地盯着她:“案子待会再说,我问你,你这次出门,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江篱预感暂时出不了门了,索性回到院中。
“得罪什么人?”她重复了一句,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阵,若是把她拒诊了的都算上,确实得罪了不少。
“想起来了吗?”程思源见她开始思索,急切地问。
“没有。”江篱茫然地摇头,“见不得我的人太多,不知你说的哪一个。”
程思源不死心,又加了点提示:“对方看起来比较高贵,你再想想。”
江篱果然认真地想了片刻,最后得出结论:“怎么高贵法?肝上镶了金还是脾上打了钻?”在她眼里,都是一摊案板上的器官。
也不尽然,上次那沙貂,光溜溜的时候还算得上养眼。
沙貂?江篱脑海中闪现出那块皮毛的影子。除了长相身材,也只有他身上的那块出戏的皮毛让江篱有些印象了。至于那人的性子,则没有任何可圈可点之处。
“他来了?这么快。”江篱似乎一点都不意外,虽然自己指了条错路,但也只是小把戏,她不信萧宇衍真的会在路途上耽误很久。
程思源诧声叫道:“你果然认识!你们之间有过何种过节,他竟处处针对你?”
江篱面无表情答:“他差着我诊金没付。”
“……”程思源想着江篱这个人的冷淡性子,一定是有些奇葩的理由,果不其然,两人的过节因钱财而生。
“就这样?”程思源有点头疼,他一心想着找出两人的矛盾所在,让萧宇衍接受江篱协助查案,没想到两人之间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嗯,”江篱用一根手指撑着下巴,“差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