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随便套了件卫衣牛仔裤就下楼。
晚予坐上车,看了纪泽舟一眼,她刚刚就发现纪泽舟今天有些不一样。
她的嗅觉很明锐,闻见了车内细微的香氛。
分不清是车载香氛还是纪泽舟身上,空气里散发着稀薄的男性木质冷调,以往纪泽舟衣物上也有,但那是两个人走得近时才能闻到的。
甚至是他的发型,碎发发梢恰到好处的翘着,看起来应该是出门前抓了抓,开车时戴着一副墨镜,衬衫领口微微敞着。
平日里的纪泽舟是严肃不自知的禁欲风,今天更像是刻意张扬的表现。
怎么今天突然细致打扮起来了?
晚予多看了他两眼,撇着嘴沉默思索,安静一阵子后突然往纪泽舟身边凑了凑。
“泽哥,你这几年都没女朋友吗?”
她突然的发问让纪泽舟愣了一下,目视着前方回头快速扫了她一眼,“没有,你想问什么?”
“嗯……没什么……”
晚予支支吾吾地没回答他,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后,她坐回去手托腮看向窗外,心里的猜测疑虑根本不敢问出口。
应该是她多想了,纪泽舟怎么可能是gay,又怎么可能看上严濯呢?
或许,是个双?
啊这,难说了……
晚予思考的时候小动作很多,复杂心思全写在了脸上,纪泽舟以为她心里还没放下严濯所以才这么焦虑。
纪泽舟神色冷淡,开车的速度也很快,晚予搜了如何鉴定男同的词条,看了几篇还没来及分析,车就开到目的地了。
晚予瞄一眼时间,没想到他开这么快。
她带着纪泽舟进了公寓大堂,余光瞥了他好几遍,寻思纪泽舟开这么快是为了早点见严濯吗?
晚予脑内思绪乱飞,越想越诡异了,直至两个人进电梯,纪泽舟微微侧目觑她,散漫带着一丝凉意的眼神立马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怎么,见他紧张?”
“没有呀,我在想别的……”
纪泽舟并不信,转过头说:“收拾了就走,等下别待太久不舍得离开。”
“是你舍不得吧?”
晚予嘟嘟喃喃脱口而出,纪泽舟没听明白,回头抬了抬眉让她解释。
晚予捂了捂嘴,紧急改口:“我是说,你待会儿就在门口等,少和严濯接触。”
后半句落在纪泽舟耳朵里意思全然和晚予想的不一样,他心里轻嗤一声,没想到一个替代品也值得她这样紧张。
晚予带着纪泽舟按了门铃,严濯开门时视线习以为常地垂眸先看到晚予,随后很快发现了她身后的纪泽舟。
本就不太喜悦的脸顿时僵硬阴沉。
“那个,他是帮我来拿东西的,就在门口等没别的意思。”晚予尴尬无比赶紧跟他解释。
严濯打开门,却没有让开的意思,嘴角很细微地扬起,没有笑意尽是讽刺,他开了口,双眼却是看向纪泽舟的。
“也是,我们谈了三年,你在这也住了很久,东西应该确实不少,希望纪总拿的动。”
纪泽舟对上严濯的双眸,两人无声对视一两秒,他不以为意地笑了。
“严总说笑了,三年不过三个秋,这点时间投资个大项目也未必能收益,”他伸手自然而然地揉了揉晚予的后脑勺,“还没谢谢严总,多亏这三年你陪她解闷,不然她该无聊了。”
“……”
严濯语塞片刻,推了推眼镜整理表情,浅显笑道:“客气了,虽然没收益,但也不亏。”
“哦,是吗?”纪泽舟眼梢微扬,笑容弧度比他更大一些。
晚予站在两人中间越听越尴尬,对纪泽舟的性取向疑虑被尬得无影无踪。
她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插话打断:“我可以进去了吗?”
严濯垂眸看她,侧开身让她进门,纪泽舟站在门口看着她熟门熟路的换鞋进去。
晚予将严濯的那箱东西放在沙发边,顾自往卧室书房去收自己的东西。
等她进去后,严濯对纪泽舟面上不改客套,邀请他进去坐坐,纪泽舟自然也不会拂了他的“面子”。
严濯给他倒了杯水,在他对面坐下。
两人对坐着谁也没开口,纪泽舟泰然坐定,喝了一口水后,觑了严濯一眼:“严总是有话想跟我聊聊?”
“确实有话,不过也只是好奇而已。”
“比如?”
“你和晚予一起长大,应该关系不错吧?只不过,我从未听晚予提过你。”
纪泽舟听了淡然一笑,手搭在膝上,回他:“那可能,是严总你和她来往还不够深。”
“是嘛?也许吧,”严濯知道他会这么说,坦然地继续,“说到底,我和她只是各取所需,大概是看着我,会让她想起某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