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予并没有马上接听,纪泽舟凉凉地睨了她一眼,“不接吗?”
他顿了顿,正准备说,不想接就挂了把人拉黑,下一秒晚予就划向了接听,他偏头瞥过眼睛,看起来像是翻了个白眼。
晚予将手机举在另一边,纪泽舟听不到严濯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他活动一下坐姿,环着手自然而然地向晚予靠近了一些。
“有事?”
“明天下午我在家,来把你的东西收走。”
“我明天白天要去画室,要不你帮我放门口,我晚点来拿?”
“放门口?丢了算谁的?”
晚予无语凝塞了一秒,她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轻轻哼了一声。
“行,我知道了,明天下午三点我来拿东西。”
她这边说完,严濯“嗯”了声后先挂了电话,她把手机息屏,听到纪泽舟轻轻一嗤,流露出明显的鄙夷。
“你前男友住的地方治安挺不错,东西放门口半天,失业的小偷就能完成业绩了。”
话里话外阴阳怪气的很,晚予觑了一眼,不去招惹他。
“明天我没事,我陪你去拿。”
“啊?不用了吧!”晚予吓地坐了起来,瞳孔微微颤动,“我在他那没什么东西,连衣服都没放几件……”
“哦?衣服都放人家里了?”
“……”
“也是,谈三年怎么可能没有。”
“……”
他侧目看向晚予,嘴角微微挑起,眼底掠过一片刻意的促狭,“他给你买过几件,你有请他吃饭还人情吗?”
“哦不对,你们以前是恋人,这种关系我可比不了……”
“停停停!”晚予赶紧打断他,没忍住拿起一旁的靠枕砸到纪泽舟身上。
“去!你爱去就去!明天你不去你就是狗!”
纪泽舟稳当接过抱枕,眉梢一扬,不以为意地闭上了嘴。
晚予别扭地看了他好几眼。
以前她就不明白纪泽舟的雷点,现在她更不明白了,怎么她谈个恋爱在他这好像犯了天条一样?
她不敢想象,纪泽舟要是真有个亲妹妹,那得被严管成什么样?
-
第二天下午,纪泽舟真的陪着一起去了。
晚予没有去画室,出门之前纪泽舟带着修水管的师傅上门来。
她开门看到两人有点意外,纪泽舟看了眼她半开的门,问她:“方便吗?我找了人来,让他把你的管道都维护下。”
“可以,进来吧。”她打开门,让他们进来。
她给纪泽舟拿了拖鞋,水管师傅自己带了鞋套。
纪泽舟第一次走进晚予的出租屋,空间有限,晚予让他坐在书桌前,她自己坐在一旁的床尾边。
采用不错,玻璃窗正对着她的床和书桌,房间内杂而不乱生活痕迹明显,空气中散着她一贯的清新气息。
纪泽舟说不出那是什么香,像是这间被温暖照满的房间,又像是插在干净酒瓶里的花卉。
浮在空气中贴向他的皮肤将人静静裹挟,他视线转动,对上晚予那双分明洁净的双眸。
秋日里的她在外面披一件柔软的毛线开衫,里面穿了件稍显稚气的卡通吊带,V领线条开得抵,露着的皮肤在光照下白得晃眼。
纪泽舟的视线停留了一秒后很快挪开,他端起晚予倒满水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沉吟思索了一会儿后,转话提醒:“你这里的管道,师傅未必熟悉,你去看看。”
晚予听后起身离开床,去卫生间看师傅需不需要帮忙。
纪泽舟紧绷着的神经松懈下来,他转过椅子看着晚予桌面,在他手边摆着一个树杈形状的首饰摆件,上面挂着他从临市带回来的项链。
还有多年未见的拨片手链。
他伸手拿在手里,双指若有所思地抚摸过上面自己亲手打磨的拨片形,银制冰凉,冷却的温度像是尘封多年终被主人想起。
这条手链是他送给晚予的生日礼物,他还以为她早丢了,虽然没见她戴,但却很高兴它依然存在。
纪泽舟沉默拨弄着手链,转过身看向背对着倚在洗手间门边的单薄身形。
晚予这里是老小区管道老化严重,想彻底换就得重装,师傅也只能把能换的换能修的修,还夸了晚予一句她上回换的技术不错。
师傅弄了半个多小时,修好后给了晚予一张名片才走。
“他是李易的管道师傅,李易在家政那办了卡有附赠多一户的包年维修,”纪泽舟起身跟她解释,“李易是外地人,那一户放着也是浪费,下回有问题就联系这个师傅。”
他这套说辞不像真的,但又让人没法拒绝,晚予不拆穿,把师傅名片保存好。
弄好后晚予要换衣服,纪泽舟下楼开车等她。
时间有点晚了,她匆匆整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