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濯向她的方向侧了侧,说道:“莉安做的是绘画策展,去年我们在申城逛的那个画廊就是她和朋友开的。”
晚予听完多多少少明白了他的心思,平静回看他一眼,没有欣喜雀跃的表情,随即对朱莉安说:“我当时还和严濯说画廊理念很棒,设计的也很好,没想到是朱小姐的。我们上回看的是吴先生的个人展,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还会再办?”
严濯将话引到画廊上,想顺理成章谈她画展的事,可晚予又把话绕到了别人身上。
在晚予来之前严濯已经和朱莉安提过这方面的意思,朱莉安听她提吴老师,回应了她的提问,又转话主动提出到贺曲霖工作室逛逛,想看看晚予的画。
“贺老师的工作室很欢迎年轻人的,你什么时候有空找我就行,我的画还没什么个人风格观赏性不强。”
“姜小姐你太谦虚了。”朱莉安带着疑问继续问她:“之前我就觉得你的名字耳熟,刚看到你我就想问了,你读书的时候是不是参加过几次的青少年国画展?”
晚予点头应了一声,问她:“我们之前见过?”
那是全国性选展的,朱莉安参加过一次,记得当时几个老师围着一副花鸟画看,家里的长辈一直在耳边跟她说让她学习,当时她记下了画下铭牌的名字,随着时间推移,当初几个出彩的人再没有听到他们的成就,她自己大学也改了专业。
隔了十来年她早就忘了,只是刚刚看到晚予她又想了起了。
“当时结束的时候想认识你来着,后面你家里两个哥哥来接你走,就错过了。”
晚予愣了愣,垂眸一瞬又重新抬起,恬静笑说:“那太可惜了,咱俩硬生生错过好几年。”
她一时的失意掩饰被身边的人尽收眼底,严濯从来没听她讲过什么“哥哥”,仔细想想,晚予从不对他坦诚。
严濯沉默,伸手握住她放在餐桌上的手,默不作声地一点点收紧力道。
李宜听着两人交谈,接话说:“不可惜,有缘现在认识也不迟。”
“严濯这么黏着你,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得很。”他打趣地指了指两人握着的手。
晚予转头恰好与严濯对视,在他冷峻眼梢中看到了一丝缱绻柔和,熟悉的错觉一晃而过,她迟疑了一秒,迅速清醒撇过头向对面的两人笑一笑。
一餐饭面上吃的愉快,朱莉安主动加了晚予的联系方式。
分开时,李宜等两人上车离开后,揽着朱莉安去停车场,他看了眼朱莉安手机界面,说:“你怎么加她微信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严濯要订婚了。”
“我乐意,”朱莉安抬头白了他一眼,“你们这些男人真是可恶。”
“你又怎么知道,人家未必不是自愿的呢?”
朱莉安语塞,自己难免也有些心虚,原先也不知道会和姜晚予聊得投缘,同为女人心里看不惯男人这幅嘴脸,可偏偏自己是男方的朋友。
上车后李宜为她开车门,她想到什么,挑眉问他:“你不会哪天也这样对我吧?”
李宜一愣,笑着说她想太多,而后娴熟地好声好气哄了她几句,朱莉安十分受用,李宜上车前撇嘴轻笑了一声才开车带她离开。
-
晚予跟严濯回了他的公寓,她进屋后,在平时会坐着画画的地方找到了陈莹借她的那本书。
起身时,严濯站在晚予身后紧挨着,下巴搁在她头顶摩挲了一会儿,她很快离开严濯的怀抱,稍稍隔开了一些距离。
不能每次都这样悄无声息的忽略矛盾。
她在沙发坐下,严濯跟着坐到她身边,顺手接过她手里的书随意翻了翻。
“有话对我说?”
他放下那本画谱,抬手抵在她脖颈,伸出指背触了触她没带耳钉的耳垂,知道她接下来大概会说一些自己不喜欢听的话,也并未凝神仔细听。
“严濯,我们谈谈,”她眉心蹙起,难得严肃正色,“你不觉得我们争吵越来越多?有没有想过……”
“没有。”
严濯打断她,镜片下透着一丝不耐烦,他将晚予拉向自己,晚予想挣脱他越搂越紧,脸贴着她的脖颈上,稍显紊乱的气息弄得她后背发麻。
“别说扫兴的话,”他唇边抿起一个寡淡的微笑,缓缓说,“你恐怕忘了,提出开始的是我,它什么时候结束也应当由我决定。”
说完,他扣住晚予的手,气息一路向下停留在波澜起伏的胸口。
客厅内灯光敞亮,中央空调吐气微凉,纠缠的两人肌肤却逐渐发烫。
两周的冷战本来就让严濯压着一团火,此时此刻她的抗拒更令他感到不快,不仅没有停止动作,反而比往日粗鲁了一些。
在本能反应前,晚予保持了理智,她挣扎着在严濯肩头咬了一口,拉开两人之间距离后,严肃愠怒地盯着他。
“你疯了?能不能冷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