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色涨红了,被人一激,忍不住说道:“我未婚夫是副营长,叫毕维东,不信你们就去问!”
按理说,她不应该如此冲动的。
但这阵子她的生活实在是太不顺了,心理上又处于一种小人乍富、急于摆脱从前生活的状态,眼下被她认为不如自己的人挤兑了,不免就心浮气躁起来,城府反而不如从前没得势的时候。
话说出口,她才自觉失言。
一群女工顿时鄙夷起来,互相使眼色。
还当多大的官呢!
营长前面还多个副字……
她们小老百姓是不至于主动招惹这号人物,可也不至于个个都跑去捧着人家吧?
瞧不起谁呢!
又不是她们对象!光荣也光荣不到她们头上呀!
而杨子归冲动的话说出口之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说道:“我只是说出事实,可没有威胁别人的意思。但你们要想开除我,就得给我个合理的理由,否则我也不是好欺负的!我的那些损耗虽然大,却还没到开除的标准,至于今天的三条卫生裤,有一条可不能算到我头上!”
女工们听了,也不甘示弱。
“行啊!那就让厂里再考核你一次呗!我们是不信,你这种半桶水能通过考核!”
杨子归急了,推了带头的女工一下,“凭什么?厂里已经让我通过了,你们凭什么让我重考?”
“哎呀!有话说话,你怎么推人呢?推坏了你赔得起吗?”女工阴阳怪气地把话还了回去,才脸色一厉,说道:“你缝纫的基本功不行,大家都看见了,厂里也得听群众的意见,大家说是不是?”
“就是!”
“让她进厂,我们都不服!”
工段长抬眼打量了杨子归一眼,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既然是大家的意见,我也没办法,这样吧,杨子归,你明天就再参加一次考核。反正第一次你都过了,没道理第二次通不过呀!”
杨子归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可奈何,铁青着脸站在原地,一双眼睛里翻涌着怨毒之色。
可惜在场的人谁也没有当一回事。
俗话说得好,宁可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
可要是已经得罪了小人,那反而不如得罪到底。
毕竟小人都是小心眼记仇的,服软了也不能保证这种人事后不报复。
一群女工看着到了饭点,嘻嘻哈哈地结伴打饭去了,留下杨子归一个人,坐在工位上缓了好久,才平复了心情。
接下来一个下午,杨子归都被周围的女工孤立着,频频出错也没有人出来指点。
她怀着憋屈的心情回到家里,刚到家门口,却被姜晚秋的小姨张云露给拦住了。
“哎呦!这不是子归嘛!”张云露一副亲热的模样,拉住了杨子归的手,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她今天是来给外甥女撑腰的。
大姐是个厚道人,一向与人为善,结果得了场病,还叫人欺负到面上来了!
张云露打定主意,要让杨子归这小蹄子好看,笑面虎似的冲出来,就把人往自家门口带。
一边拉住杨子归,一边还装模作样地叫自己外甥女,“晚秋啊!快出来!这自小一块长大的好姐妹,哪有隔夜的仇啊!”
杨子归被吓了一跳,总觉得姜晚秋这狐狸精似的小姨不好惹,但又不好发作,只能一面挣扎,一面说:“阿姨您先松开我。”
这么一会儿工夫,姜晚秋就从屋里走出来了,抱着手臂冷着脸倚在门上,用后背把门关上了,才淡声说道:“小姨,我和她没什么好讲的。”
楼上楼下的邻居,有刚下班的,也有干脆就是家庭主妇在家料理家务的,这会儿也都循声赶来看热闹。
张云露站在姜晚秋和杨子归之间唱白脸,看似数落实则帮衬地冲姜晚秋说道:“你看你这孩子,就是太较真!天底下有几个像你这么重感情的?有些事儿啊,就是难得糊涂!再者说了,那本来就是咱们看不上的!虽说子归使了点小手段,你怎么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一番话,说得杨子归当场白了脸色。
什么叫他们家看不上的?
什么叫她使了手段?
这不就是说她捡姜晚秋挑剩下的,还要费尽心思才能够得上吗?
这老狐狸精自己都半老徐娘了,凭什么这么说她?
这时姜晚秋绷着脸说道:“我眼里揉不得沙子,要是我们各错一半,这事也就算了,但我并没有犯错。”
姨甥二人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紧接着,前者就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你怎么没错?你今天还和我说人家子归的不是来着!说什么子归制衣厂的工作,是她姐姐考过了被她顶替的!子归她姐姐是个可怜的孩子,找个工作不容易,我是不信世上会有人这么对自己的亲姐姐!”
这话一出来,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