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乌鸦一般黑,没个好东西。”
强烈的眩晕感令夏雉不是,耳中的声音却怎么都散不去。
别说了……别说了……
白炽灯刺眼,夏雉坐在椅子上,对面的人穿着警服,应该是警察了。桌上摆着照片是杨志祺和邓昶的。
“杨志祺死前最后一个联系人为什么是你?”
“她为什么情绪崩溃?”
“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杨志祺和邓昶的关系?”
“医生。”
别说话了,夏雉眼皮重得耷拉在一起,心道。
“怎么捂着耳朵……”医生简单地检查过后说:“你先把她抱到旁边安静的地方缓一下,再去医院检查一下,可能是情绪太激动了。”
王清樾,扶着夏雉去了一旁,想到她刚才软绵绵地倒下的样子,揽着人的手愈发用力,手背青筋暴出。
救护车鸣笛,带着一袋冰凉的尸体驶过喧哗的闹市,又一个生命悄无声息地关上了世界的大门。
A市花路一区派出所
楼欢和彭荔匆忙赶过来的时候,夏雉和王清樾已经坐了半个小时后。彭荔已经哭成了泪人,还没坐下就迫不及待地抓着警察说:“是邓昶,都是他呜呜呜是他害死祺祺的……是邓昶……”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楼欢边道歉边把彭荔从警察身上撕下来,把人按在椅子上说:“你冷静一点。”然后又于心不忍地从口袋里掏出新的纸巾给她擦眼泪。
夏雉嘴唇发白,虚弱无力地闭上眼睛再睁开。
楼欢见她状态不好,给一旁的王清樾使眼神询问情况。看到对方给了她一个没事的眼神才放下心来。
狭小的房间里塞满了密不透风的伤痛,警察看了眼几人,带着安抚轻声道:“好咯,你们先冷静一下,说一下你们知道的情况。”
“邓昶啊呜呜呜……”彭荔痛苦地抽气,痛哭道:“他威胁祺祺和他发生关系……一直都在pua她。”
警察见她手里的纸巾湿透了,就又给她了两张纸巾安慰道:“你别激动,相信我们的工作,好吧?”
然后他将目光转到楼欢身上,见她有些歉意地笑了笑,就又看向了夏雉。
夏雉捏着纸杯子,里面的热水早已没了温度,良久后开口,声音像老叟一样干枯嘶哑,一口痰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我……无意撞见了两人见面。”
警察问道:“什么时候?”
夏雉:“上个月。”
楼欢眼睛瞪大,彭荔的哭声也弱了,不约而同地看向夏雉。
苍白的脸色,疲惫的眼神,病态的楚楚可怜让她少了平日的疏离,忍不住想要上前拥住她,安抚她。她就好像是一株长在悬崖边上的花,不是像牡丹那样富贵热烈,长着大朵的花朵,她是小小的花朵,是山野里自然生长出来的美丽,人工无法雕琢出来的美丽灵动。
警察当然也知道了夏雉和邓昶之间的恩怨,即使没看到她们异样的表情,他算算时间也发现了一些巧合,便问道:“你在网上指责邓昶也有这方面的缘故?”
夏雉扣了扣指甲,这是她从小心情不好就会有的小东西,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变,“……嗯。”
楼欢回想她白天说的要求,调离教学岗位啊……原来如此。
警察又询问了一些其他的情况,就让他们先回家休息,后面有什么需要会再联系他们过来。
这么一忙就到了后半夜,夏雉的外套还沾着血迹,她就挂在手臂上没有穿。闻着淡淡的血腥味,杨志祺从楼上跳下来的瞬间在她脑海里不断地重演。
走出门,冷风吹得人一激灵。
王清樾拿了怀安递过来的外套快步追上去,“夏雉……”
“哥,他们出来了。”
夏明耀蹲在派出所门口的大榕树下用树枝戳蚂蚁完,听见夏泠这么说才抬头,刚起身却忘记蹲太久腿麻了,一条腿伸出来直接跪了下去,一手狼狈地撑着地仰头看向两张如出一辙的冰山脸,“嗨~”
王清樾往前一步抬手,当着两人的面不由分说地把外套扣在夏雉的肩膀上,盖好。
夏泠就这么无声地看着两人的小动作,上前扶起哥哥,但目光从未离开。
楼欢作为辅导员知道一点夏家复杂的关系,只是没想到王清樾在里面扮演了一个这么重要的枢纽人物。
他爱她,她爱他的三角关系,人家的感情生活就是够丰富抓马的。
只是……楼欢看了一眼夏雉单薄的背影,她今晚先是心急火燎地找人,又是亲眼目睹杨志祺坠楼,铁打的人也经不住这些事一起上吧。
于心不忍她现在这样还要陷入修罗场,就上去把人扒拉出来,边走还边说:“走走走,我开车送你们回学校。”
“你们也早点回家哈。”临走前和三人打招呼,然后开着她的小Q走了。
怀安上前一步想去拦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