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姜允棠慌得嘴巴卡壳,“你醒了怎么也不开腔?”
吓死她了。
那声惨叫,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遇见鬼了。
季驰纵脸色莫名,抿着唇,笑不出来,“是您脱我裤子。”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遇见进来二话不说,一把拽掉别人裤子的女人,这是不是太虎了点?
这这……“我是在帮你换药。”姜允棠解释道。
南方的冬天很冷,没有暖气,在深冬时,大家平时都是穿一条秋裤加一条毛裤,外面再套一条加棉的棉裤。
但睡觉的时候,大家都是把棉裤和毛裤脱了的,季驰纵不知道是不是太冷了不适应,连紧巴巴的毛裤都穿着睡。
他伤在大腿上,要给他上药,可不得把他裤子脱了吗?
可明明很正常的一件事,被他这样一说,搞得好像她在耍流氓一样。
姜允棠耳根一热,心跳快得有些离谱。
“还换吗?我有点冷。”季驰纵闭着眼睛不愿意面对。
他下半身就只穿了条裤衩露在外面呢!
“……换,我马上换。”
姜允棠埋着头,动作飞快地替他清洗掉伤口,然后换上新药,重新包扎。
换好药后,她还热心肠地帮忙替季驰纵穿好裤子。
可没想到,裤子才拉好,房间的门蓦地被人一把推开。
“嘛呢嘿,你俩搁着干啥呢?”
姜允棠手像是触电了般,迅速从季驰纵身上缩回来,脸烫得不像话!
走进来的中年男人眼神凌厉,朝季驰纵问,“她谁呀?”
“我的救命恩人。”季驰纵扯过被子将自己盖好。
“救命恩人拽您裤子干嘛?”周胜利大喇喇地又将这件事问出来。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两人又开始尴尬。
季驰纵没好气道:“您瞎?”
“……”看见药盘,周胜利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不过依旧对姜允棠有防备心,扫了姜允棠几眼后,才收回视线。
“我跟您说的事您再好好想想吧。这几天我都不走,就住在招待所里。”
“您不嫌浪费钱啊?”季驰纵声音不轻不重,“还是出来租房子吧,帮我租个,暂时借您住几天。”
他现在跟药铺老板住在一起,觉得有些挤,不太习惯。
还是想单独自己出来租一个。
周胜利嘴角抽了抽,“您昨天不是还说——”
“事儿办完了?”季驰纵给他一个眼神,制住他的话茬。
周胜利蹙起眉头,“办完了。”
季驰纵‘哦’了一声,“那就顺便帮我送送我的救命恩人吧。”
他让周胜利帮忙穿衣服,姜允棠端着药盘快步走了出来。
真尴尬啊!只是个来换个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局面了?
没一会儿,周胜利就推着季驰纵从诊所里出来了,带着他们到了后面的马路上,马路上停着一辆吉普车。
“上去吧。”周胜利朝姜允棠说。
姜允棠小声说了句谢谢,抱着背篼钻上了后座。
季驰纵也被周胜利扶上车,轮椅收了放在前面,然后开车顺着姜允棠指的路走。
后座上就只有姜允棠和季驰纵,姜允棠还沉浸在刚刚的尴尬中,没咋开口。
“您今天没去找刘医生卖草药?”季驰纵主动打破沉默。
姜允棠眨着眼睛,扫视着车内的布置,一边看一边说,“今天没卖草药,这些都是野菜。”
吉普车的底盘高,周胜利技术也好,行驶非常平稳。
季驰纵点头,也没问她怎么突然又改卖起野菜来了,问道:“这些野菜好吃吗?”
“还行。”
“那我全买了吧。周胜利没吃过,他馋。”
前面开车的周胜利差点一脚踩在刹车上。
谁他娘的馋一堆草根子?
姜允棠错愕地看着他,也顾不得尴尬了,道:“你们吃不完,要是想吃的话,我送你们两三斤就够吃了。”
“吃得完,周胜利饭量大。”
周胜利马着一张脸,“我给您当牛做马就算了,您能不能不要再精神折磨我?”
姜允棠也说:“就算周叔再能吃,也吃不了一背啊,这里二十几斤,吃不完就蔫了。”
“周叔?哈哈哈哈”季驰纵捂着伤口哈哈大笑起来,毫不留情地开口嘲笑前面开车的人,“周胜利,恭喜您长了我一个辈分。开心吗?”
周胜利今天是真的想吐血。
有一个折磨自己的人就够了,又来一个精神攻击的。
周胜利没好气道:“我才30,谁是您叔?”
这下,姜允棠又闹了个大尴尬。
她以为周胜利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