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麻烦您让一下。”魏一屿见母亲只是盯着自己不说话，出声催促道。
魏宁缓缓站起身。魏一屿提着猫绕过魏宁，走到巷口的垃圾桶旁边，仰头看了看小卖部的方向，随后抬脚，伸手用力把垃圾桶的翻盖打开，把猫扔了进去。
“小屿，你不害怕吗？”魏宁小声问。
魏一屿抬起头，带着疑惑的表情：“不害怕。”
“可这只小猫已经死了。”
“死了……害怕什么？”魏一屿还是没懂，低头拿出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深红色血迹。
魏宁没有说话，看着魏一屿头顶黑黑的发旋。
“小姨！”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魏宁回神抬头，见温启笑着挥手小跑过来。
“小姨你怎么在这？”
“我回家拿个文件，路过这里。”魏宁摸摸温启的头，“你去哪里啦？”
“我拿了几个猫罐头，拜托小卖部的阿姨帮我喂小黑。”温启笑眼弯起，脸颊蹭着魏宁的手心。
小黑……魏宁想起魏一屿之前提着的黑色小猫。
“啊，这样。”一向沉稳的魏宁有点结巴，“外面天气挺热的，我帮你们送回去吧？”
温启还没开口，魏一屿说：“不用了，妈，我和姐走回去就行。”
温启看了看魏一屿，又看了魏宁：“小姨，你去忙吧，我们可以自己走。”
魏宁只好点点头，关上车门之前深深看了一眼魏一屿。
魏一屿坦然和她对视，虽然心里有点奇怪。
“走吧！”温启两手空空回来，连塑料袋都给了小卖部阿姨。
走回家的路上，温启背着手，一路踢着石子。
“我好久没见到小黑了……”温启语气里透着酸味的想念。
魏一屿偏头看了看温启，他想她大概把小黑当作朋友了。
“野猫经常换地方住的。”魏一屿想到之前看过关于动物的书，“特别是怀孕的母猫，习性会变化。”
“那她为什么不和我说。”温启接着魏一屿的话。
“她还没来得及交电话费。”
温启听这话突然抬起了头，魏一屿看见她嘴角微微勾起。
“小黑因为她那个混蛋老公很辛苦，”魏一屿继续补充，“她现在换个地方生活，会更幸福的。”
温启笑得更开心了，拍了拍魏一屿的肩膀：“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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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屿？他怎么了？”书房里，魏时铭从平板上的报表抬起头。
魏宁站在魏时铭桌前，抱着双臂，把今天所见和魏时铭说了一遍。魏时铭的眉头也渐渐蹙起。
“他不害怕猫的尸体？”
“那还是只怀孕的母猫，肚子都破开了。”魏宁一拍书桌，震出一声闷响，瞪着魏时铭。
“阿宁，你不要着急。”魏时铭站起身，揽过魏宁的肩膀，“孩子还小，不明白生死的概念。”
魏宁没有说话，眼眶微红，半晌从唇齿见泻出呢喃：“小屿，是不是因为我们的缘故，才这么冷漠？”
魏时铭第二天就为魏一屿安排了一个心理医生，就安排在魏一屿的房间里。
“小屿，陈叔叔是市里流浪猫协会的负责人，今天有些问题想问你。”魏宁半蹲在魏一屿面前，她没有说陈琰是心理医生。
医生代表着会谈的对象是病人，需要治疗。她不想让魏一屿觉得生病了，魏宁也不愿预见这种结果。
应着陈琰的要求，魏一屿的房间里窗帘拉开，窗户打开一道缝，从外钻进几缕清风。
魏一屿坐在屋内柔软的沙发上。陈琰坐在他对面，穿着休闲装，外表年轻，像是一个阳光的大学生。
“小屿，我听你母亲说，昨天你在学校门口发现一只母猫的尸体？”互相打了招呼后，陈琰笑容温柔，问道。
“是的。”
“你怎么知道它是只母猫？”
“因为我姐说的。”
“你姐姐？”陈琰眼一抬，昨天听魏宁的叙述里，没有提到还有这个人物。
“她说小黑快下崽，带了罐头去看它。”
“那你姐姐没有发现小黑已经死亡了吗？”
“她当时去小卖部了，没有看见。”魏一屿每个问题都回答得很简短。
“所以只有你一个人发现小黑死亡了。”
魏一屿点点头。
“在你发现小黑死亡的时候，你有观察它的样子吗？”
魏一屿微微蹙起眉头，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怀疑。
“很抱歉让你回想那个画面，你只要说一部分就好，我们需要收集最近几次流浪猫的死因。”陈琰很快又说，语气自然。
“浑身都湿了，大概是血。肚子有一道口，露出几条腿，应该是她的孩子。”魏一屿回想完，把自己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