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狞,可给自己带来了不少的心理阴影。
“啧啧啧,要不是姥姥说你们会保佑村里的人,我早就想方设法把你们拆咯,尽吓坏小孩子……”
她脚步轻盈,一路的烂泥地硬是没有给黄色裙摆粘上任何污渍。
“小玉,快跑!”
“爹……爹爹?”
满眼惊恐的男人手里紧紧捏着一块沾血令牌,被刺瞎的左眼却散发着乌黑的烟气,身上粗布衣被刮开三道自下而上的口子。
“咻。”
一柄劈柴的斧头打着转飞向男人的头部,霍小玉愣在原地,这一刻还没缓过神来,话语卡在喉咙里来不及说出,不断瞪大惊恐的双眼。
那是多么无助啊,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斧头飞过去,自己却无能为力。在这瞬间,要是能变成自己幻想中的样子就好了,就不会再担心家人的安危了。
“救……”
“当!”
投出的断戟恰好撞开了飞斧,从黑暗之中走出的男子拖着鲜血直流的左腿,手握长刀挡在了人儿身后。他的左手即使出现了肉眼可见的颤抖,但依旧面色平静,深深吐出一口气,
“尔等,休要放肆!”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是不是非得把你那榆木脑袋给砍下来,才能让你好好认识认识天高地厚?”
“早日去陪你那些手下,也好。”
“你忘了他们是怎么死的吗?大将军。他们死的时候,可是非常怨恨您呢。
恨你为什么要带他们去完成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恨你为什么要让他们去攻击一些超出人族常识的怪物……你不觉得,自己苟活,很没意思吗?”
嘈杂的声音由远及近,似是四面八方传来。霍小玉看见了,看见从黑雾中不断窜出的青色尸体。
他们扭动着诡异的身姿,两眼冒着青烟。拖着身上破败的灰色盔甲,几根白羽箭矢直直插在露出的肩胛上。
“武修伐魔,古有前者,未来可不一定有了。不好好点明你,你还真把自己当做黄帝手下的那几个大将了。
吾不清楚,汝不好端端地每日在神殷上朝过安稳日子,再不济去讨伐蛮夷山匪,偏要与魔界过不去,汝可知,汝面对的是什么!”
“我明白,我在守护什么。”
“大伯,镇子往南四十里的山脚下有处驿站,那里有星仪门的弟子,务必将令牌交于他们手中,六十里处的西南方有座烽火台,那里的将领知道处置方法,百姓可迁往那躲避接下来的浩劫,”
金甲男子叹气的时候眼睛微闭,不知是不屑还是连日来的疲惫,
“接下来请将百姓集中在武庙,魔物再狂,也不会轻易踏入庙内,里面的灵气充裕,而且有军神的魂魄,平凡魔物难以靠近。禁羽卫和离得最近的天岚宗来支援只是时间问题,不必担心。”
“将军小心!”
男子扭头说话的时候,魔物刹那间跃起数米高度,像饿了数日的猛虎一样扑了过来。
没人看清他的动作,提刀,挥刀,落刀,仿佛站在原地没有动过,只是那只魔物被砍成两半摔落地面。
而他的头,竟然还偏向父女二人说着话,自始至终都未转身直面魔物。
“小玉,你先走吧,一定要把大家带去武庙。”
“爹……”
“我受伤颇为严重,逃跑反而会拖累你,你脚快,去通知还来得及,再说了,你爹我当年在神殷国边境打仗的时候,可比这凶险多了。”
霍小玉的眼泪止不住地从脸颊上滑落。她想起父亲每次酒酣之时,总会搂着家里的稻草人,面色潮红地大声叫嚷,
‘男人啊,就得直面危险去战斗,死在背后的伤,算什么英雄好汉!’
“将军,原禁羽卫安南将军霍广安报道!愿助将军一臂之力,共伐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