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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立足(1 / 3)

胜金端着空盘子出来,一掀开帘子,就看到一团黑影站在帐篷外。适应了两秒,才认出来人是谁。

“你怎么在这儿?”胜金压低声音问。

杨笑雪勉力露出个笑容,示意胜金往背风处去。

在这下风口,旁边又尽是枯草,有人来肯定发出动静。如此,杨笑雪才敢说话:“夫人在帐篷里哭呢,我出来透口气。”

“之前不还好好的吗?”

“回去之后,觉得你身为男子,在她院子里呆了几个月,瓜田李下说不清楚,十分忐忑找郎主自陈清白。”

“你没拦她?”胜金无语了,这年头,贞洁没这么重要!历数中原王朝、各地国主,内院里二嫁、三嫁的人比比皆是,甚至民间更爱产育过的,觉得能生儿子。“郎主怎么说?”

“郎主心胸开阔,并未怪罪。”

胜金摸摸下巴,“不对啊,夫人官话还说不利索呢。”

“夫人换了广袖长衫,画蛾眉,梳高髻,还插了一朵正红色山茶花。”杨笑雪面无表情扒手指头,数着杨夫人的“壮举”,“哦,还用了从吴国带来的香粉。”

胜金满头问号:“之前不是哭成那样,不愿与节度使同房吗?”

杨笑雪也是无奈:“我怎么知道?!”

“那郎主什么反应?”

“郎主打起精神说了两句,可惜两人连语言都不通,能聊出什么来。我在中间传话,没说几句,郎主就托词累了,送夫人回来。”杨笑雪叹息,“郎主毕竟比夫人多吃几十年的米,肯定看出来了。”

看出什么?看出杨夫人的虚荣与善变。之前不喜郎主的容貌身形,不满郎主粗鲁无礼,今日一场围猎,看到郎主说一不二、威风凛凛,众人的敬仰与敬畏,权力给人蒙上光环,杨夫人又能喜欢了。

杨夫人呢?十几岁的小姑娘,锦衣华服满怀惊喜而去,诧异发现男人不是她能拿捏的,脸上挂不住,羞窘气愤,觉得丢脸了。

“我只盼吴国继续强势。”胜金双手合十。杨夫人显见地靠不住,杨夫人这一系的靠山,只能是远在天边的吴国。

杨笑雪无奈摇头,可不是嘛!

胜金在围猎中出了好大的风头,可是这场围猎却只举行了三天,跟原本半月之旅相比,只能说是草草结束。

第一天扎营,第二天比骑射,第三天就回城了,正题的“围猎”都还没登场了,队伍又浩浩荡荡回去了。

回府之后,胜金身份大变,鸟枪换炮,不停有人上前恭喜,更有先前有些微末交情的管事上赶着讨好,夸耀胜金给他们长脸,要置办酒席庆贺,请胜金务必赏脸。

胜金一一谢过,推辞着以后再说,自己马不停蹄往歌舞坊赶。

自从韦公《观木芙蓉》一诗问世,歌舞坊跟着鸡犬升天,之前破败的房屋被修整,屋内摆设也奢华起来。

古娘子却一如既往,而今正不施粉黛跪在神像前祈祷,在神像后是层层向上摆放的牌位,每个牌位前都有一盏长明灯,灯油走府里公账,这是节度使亲口吩咐的“义举”。

古娘子跪在蒲团上念今日份经文,胜金进门,也被她拉来跪下,面容庄重,严肃地双手合十,不知在祝祷什么。

胜金侧耳才听清,她问:“还顺利吗?”

胜金也一脸虔诚拜了拜,才道:“顺利。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预想了许多可能,设计了许多应对,结果都没用上。就像习武十年,对手却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又像对手根本没把我看在眼里,挥挥手把我当屁放了。”

“这种好屁多放几个。”古娘子笑容恬淡,旁人从远处看,还以为母子谈心,岁月静好。

胜金抬头看看着层层牌位,突然问:“娘你把自己认识的人都写上去了吗?”

“老娘岂会如此好心,当然是帮过我,对我有过善念的人,不然,我这一腔真心凭什么?”

高台上的牌位份两边,一边是黄底黄字的长生牌位,前面摆着药师佛和寿星,另一边是黑底红字的逝者牌位,前面供奉的是地藏王菩萨和酆都大帝。古娘子平日里念经也是换着来,今天念佛经、数佛珠、敲木鱼,明天念道经、数念珠、挥拂尘,主打一个全面。

嗯……怎么不算真心呢?

胜金对牌位上的人名也很熟悉了,秉持着“我都来了,可能真有神明”的理念,也恭敬拜了一拜。如果没有神明,感谢这些凡人善意时刻,你们此刻亦是神明。

“我准备再买一进后街的院子,和之前的打通了,在临街的地方做些小买卖。”胜金和阿娘商量日后。

“买卖什么?府里人什么都不缺。”古娘子对市场定位还是很清楚的,开在后街的铺子,交易对象只可能是府里人。

“卖酒。”

“赚不了几个钱,还白搭功夫。”古娘子一针见血,这年头喝得起酒的人有几个,有本钱喝酒的,又何必去胜金那个小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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