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笔小数目。”
红叶还是没明白她的意思,“可是太子殿下送来的东西,咱们以前不是每次都收了吗?”
以贺敏每次跟贺巡的接触来看,他们以前的关系应当还算不错,至少在皇后的寿宴上他和皇兄是第一时间站出来替她说话求情的,看起来并不像是装出来的对她好。
而且最让她不解的是,她无权无势,身上也无利可图,何德何能招致太子殿下如此厚待。
他还是贺嘉的亲哥哥,贺嘉那么讨厌她,他却这么照顾她,这合理吗?听红叶的说辞他以往也曾给永芳宫送过不少好东西,那他图什么呢?
她可不相信什么把她当成亲妹妹那一套,书中是写过最后贺巡夺嫡成功登上皇位的,其余的皇子杀的杀,流放的流放,种种迹象表明他并不是一位爱心泛滥的仁君。
想起方才宫人说过是“给妹妹们的礼物”,贺敏问道:“是所有的公主都有吗?”
宫人安分地低着头回道:“听说太子殿下给三位公主都带了礼物回来。”
贺敏抿了抿唇,待在皇宫里真是不自在啊,想干什么都不能干,不想干的可能又不得不干。在宫里,譬如皇上皇后太子贵妃等比较有权势有地位的贵人,若是赏赐给你什么东西,哪怕你不想要也得谢恩收下,不然人家就说你不识好歹拂了面子,可能又要招到麻烦得罪人。
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后她说道:“既然如此,那把这几匹云绢收进私库里存好吧,没我的吩咐可不能拿出来用了。”
一旁的红叶倒是兴奋地答是,然后就主动揽了这活,上前接过宫人手中的云绢抱去私库了。
贴心懂事的绿珠比红叶沉稳不少,虽然平时寡言少语但她惯会看人眼色行事,一见贺敏脸上浮现疲惫之态,她便立即上前为她按摩肩颈和头部。
绿珠手法娴熟,按得特别舒服,力道也合适。贺敏眯了眯眼,便顺势躺在美人榻上享受,昨晚熬夜抄书没休息好,现在全身乏困,没一会儿她就晕乎乎地睡了过去。
待贺敏起身之时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间,绿珠伺候着她梳洗完便传了膳。
今日的晚膳是四菜一汤,菜都是些清爽解腻的小菜,汤是白菜豆腐汤,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在这样厌食闷热的天气下倒是令人多了几分食欲,贺敏也确实比往常多用了一些。
一直到绿珠唤宫婢进来收拾碗筷,坐在软榻上的贺敏抬头四下观望一圈,狐疑道:“怎的不见红叶?”
这丫头的性子最是一个人待不住的,只要贺敏没睡觉的时候,她基本上都在跟前晃悠,手脚也勤快不偷懒,但现在却这么久都没出现,贺敏自然觉得奇怪。
绿珠凝滞半瞬才低头回道:“红叶说她身子有点不大舒服,现下在房间里休息。”
“身子不舒服?上午不是还好好的吗?快随我去瞧瞧。”贺敏这便起身领着绿珠匆匆前往西耳房。
推开门,正坐在铜镜前的红叶一回头看见她们便似受了惊吓,立即收掩起桌上的两盒脂粉后慌张起身行礼。
“不是说身子不舒服吗?怎么不上床躺着?”贺敏一边说一边走到红叶面前扶起她的肩膀。
她一起身,贺敏便瞧见那细皮嫩肉的脖子上有两道一指长的血红抓痕,一道深些稍长,一道浅些略短。虽然已经用脂粉遮掩过了,但依然十分显眼可怖。
贺敏一手轻抬她的下巴,皱眉道:“怎么弄的?”
红叶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自责道:“是奴婢没用,公主的冰块又被人抢走了。”
贺敏又头疼地把她扶起来:“多大点事,别动不动就跪,起来,跟我说说你这伤怎么回事。”
“是茴香抢了咱们宫里今日的冰块份例,她说馨嫔娘娘要给陛下做冰镇百合莲子羹,她们的不够便要拿我们的,却正巧被奴婢撞见了,她不光理直气壮还口出恶语,我实在气不过才想去抢回来,谁知她们人多势众,我没抢回冰块就算了,还给公主丢人……请公主责罚。”
贺敏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拉着她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我责罚你干嘛呀?这又不是你的错。这伤是茴香给你挠的?”
红叶点了点头,还颇有两分得意地道:“是,不过公主放心,我也没让她好过,她没我高,我把她的脸挠了。”
馨嫔是皇后一派的人,皇后又与宜淳公主的母妃有大过节,她自然也是处处跟贺敏过不去。不过这宫里不知有多少人不想她好过的,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贺敏只是温声道:“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就不要跟她们动手了,左右她们也不会还回来,你还要吃亏。馨嫔现在正得宠,内务府都忙着巴结讨好,更加不会得罪她帮我们。”
红叶一直很感恩贺敏这样体恤下人的主子,她已经连着办砸了两件事都没有受到责罚,愧疚地红了眼道:“可是公主,今晚您又要睡不好了。”
“我不用冰块也没什么的,热点就热点吧,睡着了哪还能感到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