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神的看了很久，久道眼睛被火光烤的生痛，耳边刮来的东风，给他的耳朵割出了血，才回身朝着马车走去。
浑浑噩噩的赵老九赶着马车回到了米铺。
打开的后门，难得有些意识不清的人，还想着给他的马扔了点干草，才回了房中歇息。
这一天，赵老九明明没干什么，却觉得比他挖了十个大坑那天还累。
如此可见，会让人觉得累的，不是干多少活，而是用了多少心思。
脑袋有些痛的他，微微闭上眼睛，顷刻间进入了梦里。
赵老九的梦里一片混乱，红色的火光烧的百姓东跑西窜，又在这个眨眼睛间一切化为灰烬。
画面飞转，眼前的高楼围墙，经不起众人的撞击。
在士兵的齐心协力之下，变得不堪重负，瞬间土崩瓦解。
眼中的一切繁华盛景，不过是过眼云烟，让站在城墙之下骑着高头大马的赵老九看的恍如隔世。
他振臂一挥，长喝一声。
“将士们，为了我们明天美好的生活，冲啊！”
此情此景太过真实，让赵老九分不清是梦里，还是梦外。
以至于，在听见那一声木头撞击大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便惊醒的坐起了身子。
他大口大口喘息气质，额头上布满了斗大的汗珠，揉着那生痛的头埋怨着自己。
“怎么又做这样的梦，难不成，我真要听丫头的话，去参军吗？”
“可是我去参军，丫头和老娘要谁来照顾呢？”
赵老九倚在窗棂处长吁短叹，不知道未来该做些什么。
……
远在十里以为的香家米仓，火势已经烧红了半边天。
西北方一阵大亮，便有巡逻的更夫，敲着铜锣大喊着。
“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
“不好了，走水了，快来灭火。”
许是铜锣的声音太过吵闹，让似醉非醉的十几个人睁开了眼睛。
香家的米仓和工人休息，吃饭的地方隔着数丈之远。
就是因为，怕烟火熏到了米仓在起火，他们这些人，并没有闻到那滚滚的黑烟。
“这什么味啊？”
耳朵尖的小丁在听见更夫的敲锣声，先一步起身走出了门外。
他模模糊糊地揉着头，却在抬眸看向远方的时候大喊了一声：“不好，走水了。”
“这。”
门半开半掩着，屋子里醒来的人陆续起身，在听见小丁的大喊时面面相觑着。
“还这什么，快出去看看。”
本是迷糊的花掌柜，在听见走水了的声音时，瞬间精神起来。
随着众兄弟走出了屋子，站在了院子里，看着远处的粮仓。
这不看还好，一看心脏都不受控制了：“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即使是热血的汉子，也架不住这个啊。
先出来的小丁，早已经吓得泪流满面，不会呼吸了！
“呜呜！”
“花掌柜，完了，可不全完了吗！”
今晚起的是东风，远远的看着那十方米仓，已经有五个仓体燃烧的厉害，像是要化为灰烬了。
“那还愣着干什么，你们还不通开水渠，快去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