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太太好。”
而陆贞滢也回头笑道:“娘亲,这个是雪梅,她在花园里种花,我让她带了些种子来,想着在咱们院子里也种一些梅花呢,等过几年长成了,咱们也能在院子里赏梅了。”
可那四太太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她低声地说了句:“可又会有谁来看呢?不过是孤芳自赏罢了。”说罢,她也不再看自己的女儿,转身便施施然回了屋子里。
陆贞滢的笑容有一瞬间僵在了脸上,她似乎有些失落,但很快她便收起了落寞的神色,转身对雪梅笑道:“我该去看看我娘亲了,她可能又不高兴了,你不要在意。今日之事,就辛苦雪梅了,等改日我再向你道谢。”
“四小姐不用客气,这原本就是奴婢的分内之事。”雪梅平静地说。
她别过了陆贞滢,拿上了自己的东西,走出了四太太的院子。一边走着,也一边觉得在这深宅大院里做不受宠的庶女,也实在不是一件好事。自己如今尚有退路可选,但像陆贞滢这般也许一辈子都要守着自己的生母,难以逃离了。
夏日烈阳,走廊外树荫摇曳,温热的风穿堂而过。
雪梅正想回去皆着把地扫了,却在路上看到迎面而来的两个姑娘。其中一个略高一些的,穿着桃色的薄纱外衫,那裙子一看便做工不菲,只是她又过瘦了,相貌也不甚出色,显得有些干瘪,雪梅一眼便认出了她是陆家的二小姐陆贞汐。
而走在她旁边显得稍矮一些的便是陆家大小姐陆贞清,那陆贞清穿着水蓝色的襦裙,她的虽然不高却背部略宽,脸上又稍微有些肉,显得有些浑厚。
雪梅记得这俩人一贯要好,做什么都喜欢在一块儿,但又因为二太太和三太太不甚对付,因而她们又会暗地里相互较劲。可她们一旦面对着雪梅的时候,便又同仇敌忾起来,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丫鬟出身的义妹。
“这个月下旬就是老太太寿辰了,我那日让嬷嬷给我裁的衣裳,到现在都没有送过来给我过目呢,也不知道到底做得怎么样了。”那陆贞汐抱怨道。
“二妹妹别着急,京城里那家铺子是出了名的慢工,但是人家是甚少出错,我听闻郡主都会在那裁衣服呢,咱们只要耐心等着便好。”那陆贞清宽慰她道,“母亲还让人制了新的珠钗送来,这不,今儿就让我们去挑呢,妹妹也别担心,等老太太寿辰那天,你穿新裳簪新钗,一定没人能比你好看。”
陆贞汐听她这么一说,好像也不那么焦急了,又因为被她夸了一番,便也开口道:“大姐姐哪里的话,母亲最疼的向来就是你,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你们院子呢,我瞧着大姐姐也染了指甲,到时候呀还得是大姐姐好看。”
陆贞清听了,下意识地在袖子里藏起了自己的手指,可是却还是笑着对陆贞汐说:“二妹妹这话说得,母亲又没有自己嫡亲的女儿,对咱们这些庶出的当然是一视同仁,哪里会更疼我哩。至于这指甲嘛,你若是把这话在母亲面前一说,保准母亲会差人给你那儿也送一批新做的凤仙花染汁。”
“也就是一说罢了,我哪能这么不懂事,母亲每日打理家中庶务已经很忙了,我自然不能拿这些小事给她增添麻烦。”陆贞汐暗自一笑,也没有顺着陆贞清的话继续往下说。
雪梅在前边听着,不由得觉得她们姐妹相处可真是累得很,说点话都绕来绕去,明夸暗贬,各自有八百个心眼。幸好这也不关她的事情,也不是冲着她来的,她只需要站在旁边,等她俩经过的时候行礼喊一声“大小姐好,二小姐好”便行了。
果然,陆贞清和陆贞汐跟没看到她似的,两人就这样说着话,从低着头还在行礼的雪梅身边路过了,等她俩逐渐走远了,雪梅才起身继续走自己的路。
不过也是听到了她们说话,雪梅才想起来原来快到老太太生日了。这陆老太太还活着的时候,她的寿宴是陆府上下最要紧的事情。陆程爱听别人夸他是孝子,也喜欢好名声,便每逢老太太生日,就搞得格外隆重。不仅会从朝临请来本家的旁支亲戚,还会宴请五姓高门,备着戏班子,吃喝一整天,排场极大。
前世的雪梅也没参加过几次,因为陆老太太没几年就去世了。她对那些寿宴的印象也不算太深,只记得人多杂乱,她为了不让人嘲笑,顶着满头珠翠在宴厅里能站一整日。
她也曾试图融入那些相互含蓄的贵女命妇当中,但是往往也没什么人愿意搭理她,后来她也自讨没趣,干脆就在角落里站着了,总归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因为每逢这种时候,最受瞩目的还是陆元棣。
他名声在外,人人皆知陆家唯一的嫡子琼蕤清冷,神授德才,又因他也快到适婚的年纪了,五姓高门的贵女们便格外留心他。若是他日有谁能嫁作陆家的四少夫人,那不仅背靠了陆家这棵参天大树,也能有个才貌无双的如意郎君,因而不少贵女对陆元棣芳心暗许。
只可惜落花皆有情,流水却无意。在雪梅的记忆里,陆元棣直到她死之前都没有传出要娶妻的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过于目下无尘,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