袄子已被雨水打了个湿透。赵季才絮叨着往他手里塞了个汤婆子,满脸不忿道:“文秀整日呆在膳房作什么?你还巴巴地去找她。”
周眉儿近日终于如愿与赵文秀订了亲,成天踩在云端似的,脾气也大好了,琐碎小事完全不去计较,“爹爹,文秀姐姐忙着准备宴上的菜品呐,我自然要多体贴些的。”
赵季才拿来一套干净的衣物,冷哼了一声:“搪塞搪塞你便罢了,当我不知这品秋宴多半是办不成了?!”他倒也奇怪呢,昨日妻主难得回院里歇息了,被那小贱人缠的日上三竿才起,竟也跟个没事儿人样。仔细一打听才知道府里那位主子好像又犯了事儿,且还是桩大事,大半夜的才从宫里回来。
“爹爹你可别胡说!”周眉儿脸上的笑意顿时凝住,半信半疑道。只是细细回想,确实是有侍人一早就在膳房煎药的,脸上还有颗痦子,丑的很,他瞧了一眼就走开了。
“怎么是胡说,爹爹可是从主子身边人那儿听来的!还有张总事,你猜他怎么着···”赵季才勾了勾手,示意他附耳来听,低声继续道:“降罪牵连,怕是性命难保···
周眉儿惊得半天也没合上嘴,勉强盘算着,倏然扯住赵季才的袖子急道:“那,那之前勾|引文秀姐姐的那个哑巴,说是张总管的远房亲戚,现在,现在没了倚仗,岂不是又要与文秀姐姐纠缠不清了!若是往后再收了房···”
周眉儿边说边闹,泪眼汪汪地拉着赵季才的胳膊摇晃道:“文秀姐姐本就有些··有些被那贱蹄子迷了心的···爹爹,眉儿怎么办呀呜呜呜··”
赵季才心疼地拍了拍周眉儿的手,粗犷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杀意,半晌才恨声道:“断不会让你过上如爹爹这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