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打算告诉他么?”
“你是说清和?”
“嗯,我瞅着,他对你是真心的。”
静临摇摇头,谢琅是个至纯君子,他这辈子唯一出格之事,大抵就是与她在一块了。无论是柳文彦还是柳文龙,他们身上发生的事于谢琅而言都太沉重、太阴暗了,他承受不住的。
“那段不循——”
“别提他!”静临厉声打断银儿的问话,神色变得既痛苦又疲惫,“我心里乱得很,你容我想想。”
银儿眸光复杂,“静临,咱们三个之中,数你是最有主意的,也是性子最执拗的。无论你如何选择,我都不拦着你,可这句话我一定要与你再说一次。莫要活在仇恨中,害了自己,也害了旁人。”
静临勃然变色,“你这是站在亲兄长的一边,替他不值么?”
银儿叹了口气,“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不过你,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吧。”
“有什么好想的?”静临却不肯罢休,“你道昨夜的事果真是个意外么?就在刚才,我不过是假意哭了一番,做出受|辱的样子来,她便急不可耐地过来嘲讽我了!贱人!杀了她尚不能消我心头之恨,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想,放手教她心想事成,嫁得如意郎君?”
银儿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说服她,翠柳已经端着水盆进了屋,蔫头耷脑道:“你们俩也洗一洗罢”。
静临背过身去,慢慢平复心绪。
银儿正要过去,忽闻外面响起叩门声,一个童稚的嗓音问道:“银儿姐姐在么?小春来给您送信了。”
银儿赶紧过去开了门,“快进来暖暖,冻耳朵了罢?”
小春将信往她手里一递,双手搓起耳朵,“不了,程先生那还等着我回呢。求姐姐再给我拿点儿甜嘴的罢!”
银儿点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道:“好,你等着。”
经过静临时,被她拉了一把。
静临瞅了一眼银儿手中批改得密密麻麻的药方,狭长的狐狸眼一眯,眸中尽是了然。
银儿咬着唇推了她一把,静临偏头,低声道:“我去天宝阁了,你与翠柳交待清楚,昨夜的事,千万莫要告诉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