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一下她的手心,闻燃好像元神归位了一样,强制将意识从他的美貌上剥离开来。
她想表现得礼貌些,于是轻声问道:“How do I address you(如何称呼您)?”
对面的人突然脸色一沉,垂睫微颤。
她认不出他了!
他将双手收回,用眼角睨了闻燃一眼,留下一声冷哼,转身而去。
闻燃被他突如其来的脾气搞懵了,等反应过来时,对方已经走出去几米了,她赶紧跟了上去,刚要开口,却被对方抢了先。
“走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闻燃刚要说话,却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等等,这字正腔圆的中文是怎么回事!?
没时间好奇了。
他迈着两条长腿快步向前走,闻燃跟得有些吃力,说起话来直喘,“我是至研的策划总监闻燃,约好今天和您来谈合作事宜。”
策划总监是她为了在这次商谈里给自己抬身份自封的,但显然对方对此不屑一顾。
“我现在没时间。”他站定,尽可能地控制住自己的火气,冷冷说道。
“没关系,您先忙,我就在这里等您。”闻燃语气坚定。
李晓也追了上来,劝道:“人家两个女孩大冷天来一趟不容易,你要不先听她们说说?”
他转向李晓的脸变得极其不耐烦,像是在表达对他多管闲事的不满。
“没关系,您有事就先忙,我下午再来拜访,您觉得什么时间合适?”趁对方还没开口,闻燃语气柔和,微笑着问道。
他瞥了一眼闻燃,眉头稍微舒展些,语气虽然软了下来,但还是嫌弃的样子,从鼻孔中呼出两个字:“随便。”
“那我们下午一点见…”闻燃突然觉得直呼Rex不太礼貌,叫Rex先生又不合乎语法,于是问道:“方便告知您贵姓吗?”
“叫我雷克斯或Rex随你便。”
说完他直接转身走了,但闻燃好像看到他眼底划过一丝落寞,她不确定,也不在乎。
闻燃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尽头,不自觉咬住自己的下唇。
秦夏至跑过来搂住她的肩膀,生气地说:“这人怎么回事啊,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哎,艺术家嘛,脾气是古怪些。”李晓摇摇头,苦笑着说道。
“人家梵高那么大个艺术家犯起病来还不是只割自己耳朵,哪有他这样跟别人发疯的。”
李晓尴尬地笑了笑,安慰道:“其实相处久了他人还是挺好的,就是任性些加上脾气大了点,刚才的事你们不用太放在心上。
闻燃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没事。”
两个人向李晓道别后出了艺术中心的大门。
秦夏至见闻燃情绪不高,不断抚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别生气了,大不了咱不谈了。”
闻燃并没有生气,她不至于因为一个陌生人说了几句态度不好的话而产生负面情绪。
只不过刚刚那人不耐烦时的神情语气,还有一生气就快步走的习惯,让她想起了千亦。
但和这位身形颀长清瘦的艺术家不同,千亦是个矮矮圆圆的小胖子。
闻燃看了眼表,还不到十一点,距离下午约定时间还早,“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她问。
秦夏至低头看了看冻红的双腿,又瞄了眼艺术馆内部,负气说道:“这附近有个购物中心,陪我去买条裤子。”
“怎么?又不准备把他迷晕了?”闻燃扑哧一笑,饶有兴致地问道。
“他这种人,光长了副好皮囊罢了,我还不至于被美色蒙蔽了心智。”秦夏至皱着眉,接着说:“而且他自始至终就没看过我一眼。”
闻燃瘫在副驾里,认真分析道:“我们夏夏这连狗路过都要回头看一眼的绝世容颜他都不为所动,多半是不喜欢女生。”
“但他刚开始看你的眼神可不对劲。”秦夏至眼里闪过一丝狐疑,“就好像认识你一样。”
“我要认识他的话把头揪掉送你。”闻燃只觉得这怀疑来得莫名其妙,“人家艺术家的行为哪是咱们常人能理解的。”
“也对。他一个小老外你上哪认识去。”秦夏至嘟囔着发动了汽车。
哪怕闻燃劝慰她时间很充裕,秦夏至仍旧没敢多耽搁,着急忙慌抓了条运动裤换上就走。
看着她深灰复古风上衣和尖头矮靴搭配浅蓝运动裤,闻燃实在忍不住调侃:“姐妹,该说不说,你这一身过于前卫了。”
“我这不是着急嘛,万一迟到了保不齐那个神经病又要抽什么风。”
为了防止她们想象中的抽风,两人在车里简单吃了口面包就赶紧回到展厅,距离见面时间提前了半个小时。
于是无所事事地在展厅闲逛起来。
“不就是展出几幅画嘛,有必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