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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中鱼8(2 / 3)

那宛如柳叶的细眸几欲将鱼十鸢望穿。

“怎了?”鱼十鸢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开口问道。

河长翏敛起神色,开口道:“听我阿娘说你在研制甚么黑石子,有空可否说与我听听?”

“当然可以。”鱼十鸢重重点头,河长翏也是读书人,李酌修不肯教她手稿上的字,她大可以去寻河长翏啊!

只是……手稿还在李酌修手里,鱼十鸢将要回手稿的话压下去,一计上心头。

“时予,我想起那渔网还未补,我先回去了。”

河长翏远去后,鱼十鸢寻了个由头也跑了。

李酌修没多想,只淡淡点头:“你先回去罢,我再寻寻。”

得了他这句话,鱼十鸢脚底如抹油,跑的飞快。

然而就是这一举动,引起李酌修怀疑。他瞧着鱼十鸢匆匆而去的背影,亦提步往回走起。

不过他没急,相隔甚远,目光锁着鱼十鸢的背影。

鱼十鸢跑回家,一刻不缓直奔她的房间而去。

自打李酌修来了,她便没在踏足过这间本属于她的屋子,房门推开,清冽气息扑鼻,屋内陈设未变,鱼十鸢却觉分外陌生。

她一眼看到摊在桌上的手稿,正打算揣进怀里,有推门声响起。

院子不大,李酌修一眼便瞧见敞开的屋门。

“你做甚?”李酌修走过去,瞧见鱼十鸢正在屋内翻箱倒柜。

他上前几步,倾长的身子靠在桌前,扫了眼桌上摊开的手稿,页数未变。

“时予,那日我买的笔呢?”鱼十鸢埋头在一个柜子里,将满脸慌张悉数盖去。

“这里。”李酌修走到床头,将那笔拿出来,“可是想开了,要用笔写字了?”

李酌修眸底精光微闪,他可是记得鱼十鸢是要回来补渔网的呢。

鱼十鸢接过来,诺诺道:“我想试试。”

“好啊。”李酌修勾唇,踱步到桌前,将那手稿一并递给鱼十鸢。

鱼十鸢接过手稿,她怕李酌修起疑心,伏首在桌,提笔轻默了《幼学琼林》卷一的文臣。

字迹挥洒而下,鱼十鸢不由燃起傲娇之色。

“如何?”她挑眉,将手稿推到李酌修面前。

“不错。”李酌修又将手稿递回去,“说来这也是你的物什,你且拿去罢。”

他说得这般随意,鱼十鸢不免心中警钟长鸣,她搓起衣角,看着近在咫尺的手稿,犹豫着要不要去接。

李酌修又向前伸了几分,“不想要了?”

“怎么会。”鱼十鸢接过来,“你可参透那些字意了?”

“我学识浅薄,看不透。”

瞧他这般,鱼十鸢闷闷点头,去寻河长翏的决心更甚。

暮色渐散,晨光破空,趄光斑驳枝叶,泛出晕色。

树下,鱼十鸢抱着碗,正埋头捞里面的粟米。

“今日怎的不上滩?”

含糊的声音埋在碗间,掩去鱼十鸢的心虚:“我要补渔网。”

她侧耳许久,没听到李酌修接话,遂更加心虚,悄悄掀起眸子去窥李酌修。

好巧不巧,李酌修正看过来,那双深眸里不染半分质疑。

“你今日可还要去寻老虾子?”鱼十鸢挠了挠鼻尖,问道。

“嗯。”

李酌修刷完碗,果真出了门。

鱼十鸢暗悄悄趴在门缝前,目送李酌修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方松了口气。

她飞快取了手稿,瞧着日头大高,已是巳时过半,便推门去了河长翏家。

“鸢鸢啊。”

涂了红漆的门被从内拉开,河长翏细长的眼睛缓缓眯起,笑意深邃。

“河大哥。”鱼十鸢笑着一应,她扬了扬手稿,“你那日说对这黑石子起兴,赶巧我今日得空,想和你请教请教。”

“好事好事,咱们进屋说。”河长翏连连点头,侧出身子将鱼十鸢迎进门。

“河婶呢?”鱼十鸢抱着手稿在院里扫了圈,除了河长翏,没瞧到一个人影。

“串门去了吧。”河长翏阖门的手微不可察一顿,随后道:“你不是来与我说这黑石子的事吗,寻我阿娘做甚?”

这话没由来让鱼十鸢怔愣,她不过随口一问,怎的河长翏还似有埋怨之意。

“去屋里坐罢,我带回来些君山银针,正好泡与你尝尝。”

“君山银针?”鱼十鸢歪头,头一次听到这名字,甚觉新奇,寥寥警惕早散到九霄云外。

“这便是君山银针?”鱼十鸢捧起杯盏,微黄的水色倒映出她惊叹的神色。

“这可是北宁名茶,当今圣上亦为其倾倒,你快尝尝,莫要让它凉了。”

听到这是圣上喜爱之物,鱼十鸢更加好奇,她小心翼翼将杯沿抵到唇前,清香醇冽,在唇齿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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