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莫站在那人面前朗声道:“这位是祭荼国的王后娘娘。”
“不是你们国君请我来的吗?我来了,却不让进,是何道理?”梦雪诗站着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子。
那人闻言后上下打量着梦雪诗,看她不像是骗子,这衣着也不同于荣国。一时没了主意,去找了侍卫长来。
侍卫长倒是客气,先对梦雪诗她们行了礼,然后问道:“陛下派了人去接娘娘,为何不见他们与娘娘同行?”
梦雪诗站在门前,缓缓说道:“他们随后就到,我们几人快马加鞭故而先到了。不然你进宫请你们大王身边的内官来,他见过本宫,应该认得。”
“那……这样吧,请几位稍等。”
梦雪诗和兰莫兰若三人站在原地等了足足一个时辰。雪诗看天上日头渐高,便用手掌遮阳。
“娘娘,坐。”梦雪诗回头看兰若身边的东西,一柄大大的遮阳伞,伞下放了三把凳子和一张桌子,桌上竟有热热的茶水。
雪诗小声问道:“你变出来的?”
“我和兰莫给了那边卖瓜店家一百两银子,租一会就还回去了。”
兰莫扶着梦雪诗的胳膊:“娘娘累了吗,我们去坐吧,包袱里还带了玫瑰酥,娘娘用一些吗?”
三人就在宫门口的大伞下落座,看着也是个奇景。哪知刚刚坐下,就见那扇敞开的大门里走出一人,身后跟着约十六个太监宫女掺杂的队伍。
只见妘灵泽一身黑衣,长长的袖子快要垂到地上。他看到梦雪诗后,勾起一边嘴角:“你当真来了。”
妘灵泽迫不及待地领着梦雪诗进了内宫,雪诗看着这一重重的门,忽而止步:“这里,可是你的后宫?我住此处,不合适吧。”
“待客的宫殿都在修缮,你先暂时委屈委屈。”
荣国的宫殿似乎比祭荼国的王宫更大,一行人走了许久许久,才到了妘灵泽为梦雪诗配的宫殿。雪诗住下后,就有宫女来为她更衣,说是要换成荣国的衣裳,穿一身白在王宫内不太妥当。
梦雪诗想了想,点头同意了。雪诗一边换着襦裙,一边打量着这宫内的摆设。屋内摆设大多都是墨色,地上铺着暗红色的地毯,桌上墙上都装饰带花纹的布。虽然颜色暗淡,但不乏精美,盯得久了就有些眼晕。
换完裙,雪诗走出门,抬起头满眼尽是苍翠欲滴的山峦,和湛蓝的天空相辉相映,景致倒是极美。她却无心看这风景:“这个时辰,白冥的穴应该解开了吧。”
“你在担心他?”兰若站在她身后问道,梦雪诗回头看她的打扮。
“你穿着这套松花色的齐胸襦裙,还挺好看的。”梦雪诗强撑起笑容,却也是真心夸赞,“兰莫也是,这么穿,是好看的。”
兰若与兰莫听到后有些开心,两人相视一笑。
兰若又问:“要不要我做个法术,让你看看他?”
“嘘,这里不是祭荼,万一被人听到,又是麻烦。”梦雪诗赶紧提醒她,转头看向这院子里的人。有的人在洒扫,有的人在擦拭花盆,都在忙活自己手头上的事。
雪诗又低下头说:“还是不看了,看了就后悔来到这里了。”
夜晚,梦雪诗穿着杨桃色蝶纹寝衣躺在床上,这床靠着墙,比祭荼那张大小少了一半。只刚好两个身形,再翻身就要掉下去了。
房中摆着十三盏铜连枝灯,灯上燃着红烛,照的房内格外昏黄。雪诗突然听见门外有人的气息,开口问道:“谁在哪里?”
一旁守夜的兰莫听到雪诗的声音惊醒,揉了揉眼睛:“娘娘还没睡吗?”
雪诗小声说道:“你别叫我娘娘了,这是大荣,我不是他的妻妾。”
“你睡了吗?”一男子声音传来,听着像是妘灵泽。
雪诗站在门前,手中暗暗聚了一团内力:“陛下深夜来此所为何事,我已睡下了,不便开门。”
“没事。你既睡了,那孤明日再来看你。”
听到脚步声远去,梦雪诗松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妘灵泽就过来找梦雪诗:“同孤去花园散步。”
没等人回答,他直接拉着梦雪诗的胳膊将人拖走。雪诗甩开他的手,不小心打了他一掌。
妘灵泽瞬间抬眸,压着怒火,按在方才打过的那处,竟露出邪笑:“一点都不疼,你若喜欢,要不要多打两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梦雪诗连连摆手,“我真不是故意的。”
“好了,走吧。”
妘灵泽转身,雪诗瞧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此人很是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等等,荣帝陛下,我们之前,见过吗?”
妘灵泽回过头来,一双杏仁眼闪着琥珀的光泽,看着却冰冷:“之前?你指的是那次赴宴?”
梦雪诗摇了摇头:“不是。”
“你认得我?”他眼中有了一点色彩,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