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晃了一眼白冥的背影,现在却是正反都看见了。
梦雪诗此刻又羞又恼,还拿他没有办法。跑出去后,在院里撞见兰若。兰若被梦雪诗派去宫外打探消息,刚刚回来,还没站稳,就被梦雪诗一把抓住。
两人站在月桂树下,兰若和她耳语:“查到了,果真是齐霁在乱说,他说要一百两白银,拿到后保证不再乱说。”
梦雪诗皱起了眉:“赌徒的话,不可信。”嘴上虽这么说,可还是把白银命人偷偷送出宫给齐霁了。
那边白冥鄢真派出的人倒是没查出来是谁,因为他并不知道离清琀绝笔信中提到的齐公子是谁,故而不知从何查起。
哪知过了十日不到,宫内外又开始传了起来。这次白冥鄢真震怒了,这流言损害的不止离清琀身后的名节,还有王室贵族的面子。
梦雪诗又派兰若去交涉,不过这次多带回了个东西,交到白冥手里后,梦雪诗手放在心口,单膝跪地道:“这是上次齐霁收了我一百两白银并保证不传播的字据,这是又要两百两白银,我给齐霁的借据。兰若是人证,还抓到了几个在宫外嚼舌根的源头。沂国公家小公子齐霁,犯了多条律法,请大王明鉴。”
白冥鄢真本坐在一旁皱眉,听后忙过去将梦雪诗扶了起来。梦雪诗又大致讲了讲离清琀和齐霁的事。
巧在此时沂国公在门外求见,白冥鄢真一脸阴沉,还是接待了他。梦雪诗从正屋走到一旁的东次间,静静坐着听他们对话。
屋内兰莫问她:“娘娘。您明明和离淑媛并不熟识,为何对她的事这么上心。”
梦雪诗透过窗棂,看外面树影摇曳,阳光斑驳:“她不也只见几面,就信任了我。人这一生中,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面具,亦善亦恶,或许连自己都无法看清自己。可离清琀,她对我很真诚。对于真诚的人,我不念着她,世间还有谁念着她。”
“娘娘慈悲。”
慈悲?梦雪诗笑了笑,几分自嘲,几分含羞:“你是头一个这么说的人。”
兰若站在门口听着,随后道:“他们好像谈完了,出去吗?”
梦雪诗点了点头,迈着小步走向白冥鄢真。坐在王座上的白冥,面上疲惫,眼中泛着寒气。
“怎么了?”梦雪诗轻声询问。
白冥鄢真挤出一丝笑意,转头看向梦雪诗:“我好像也,不能随心所欲。”
“玫鸢,传我旨意,将沂国公家小公子请进宫来,派专人审问,核实后,压入大牢。关几日,再放了。”白冥鄢真交代完这些,便伸出手按压太阳穴。梦雪诗见状,走了过去,帮他揉着额头。
回宫后,梦雪诗压低声音,递给兰莫一包梦良正的毒药,眼神示意:“既然大王无法处置齐霁,那我来。他不是爱流连风花雪月之地吗。我要让他,终身不举,无儿无女。”
“是。”
等兰莫走后,兰若问道:“你不怕被他发现吗?”兰若加重了他一字,梦雪诗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
“不怕。”梦雪诗端着茶,慢慢饮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