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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梦期拗不过,加上大福也是跃跃欲试,于是便把他带上,没想到这小子在厮杀声震天的战场上能有如此定力,不歪不斜地一箭贯穿了对方领头的脖子,直接将整个战场的形式给扭转过来。
“大福,好样的,你这下可是立了大功劳,想要什么回头直接跟夫人提就好,她就没不答应的。”
大福对自己这一箭的反应平平,主要是对方首领骑着一匹毛色黑亮的骏马,身披一件十分的披风,看上去十分惹眼,想不瞄准他都难。
“大福什么都不要,只要能一直跟大人一起打仗就好了。”
秋梦期简直哭笑不得,“人人都盼着能建功立业,你倒好,甘愿一直跟着我吃苦。”
一旁的戴燕道:“你现在可是王夫,跟着你怎么能算是吃苦。”
越王登基,立秋梦期为王夫,这是沥州上下都知道的事。
“越王可不会因为我是王夫就给我少安排点活,跟着我注定是要吃苦的,你们可要想好。”
“既然王夫能做的事,我等又怎敢嫌弃。”帐下众将士纷纷回道。
然而这话才说不到一个晚上,第二天沥州就有旨意下来,越王有令,荆州初定,令秋梦期卸任兵马副元帅,担任荆州刺史,整顿州郡县政务,执行均田、分户等安民政策,维护荆州时局稳定。
另外命许牧通、王三和刘二虎等将帅率十万大军驻扎荆州北边的边界处,以防北边焱军反扑。
由石巍和李绥率五万兵马转道沥州及交州南边的交界处,进行戒备。
这五万大军回调前往苍梧郡以西,靠近交州的桂林郡、郁林郡和合浦郡三地,用意十分明显。
交州的一众官员吓得瑟瑟发抖。
王伽不动声色,招来交州各郡县官吏商讨对策。
几十个官吏惶惶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有人问道:“刺史大人,自上月越王登基沥州独立,咱们就已经上疏朝廷,阐述交州可能面临的困境,如今一个多月过去了,荆州都已经被打下来了,怎么上面还没答复?”
王伽叹了口气:“不只是越王登基一事,包括后面攻打荆州,几乎打下每一个郡县,本官就上一道奏疏,距今为止,已经不下十道奏疏,
可依旧杳无音信,
本官也是无奈得很啊。”
“如今越王大军已经驻扎在桂林、郁林两郡边界,
若是上边再无动作,交州危矣。”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呀,莫非大焱真的要亡国了?”
“哎呀许大人可不要乱说话,这话若是被上边听了去,那是要犯了杀头的大罪。”
“奏疏呈上去那么久都没有回音,我这两句话就能那么快传上去,怕也是不可能的吧。”
又听一人道:“不然,投了越王算了,听说沥州那边百姓安居乐业,过的都是好日子,咱们交州穷山恶水,税赋又重,百姓生活如此艰难,倒不如跟着越王混,说不定日子还要比以前过得好。”
此话一出,全场顿时鸦雀无声,众人更是神色各异。
“难道我说的有错吗,许牧通作为岭南节度使,交州沥州都划分在岭南道,皆在他军队的管辖之内,如今既然他已经投靠越王,咱们交州还能凭什么能和他们斗?”
“莫非你们真的认为你们和秋植当初大战辛宰时一样,能振臂一呼,一下子就能拉得起四五万的军队?”
这话句句说到重点上,无人能反驳。
倒是兵曹参军站出来道:“刺史大人,就算朝廷一直没有答复,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若是无所作为,将来朝廷追究下来,咱都不好交代啊。”
王伽道:“不知参军有何建议?”
“下官觉得,不管成不成,还是先征兵吧,能征多少算多少,越王是个女人,咱们这些男人,总不能屈膝于一个女人之下苟且偷生,该反抗还是要反抗。”
王伽心底冷笑一声。
户曹参军却不同意他的看法,“钱大人,有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越王大军压境,我们交州几乎没有一兵一卒可用,加上这些年朝廷苛捐杂税之下百姓苟延残喘,我们这些代表朝廷的地方官员,在百姓当中根本毫无威望和信誉可言,临时征兵,不但招不到什么人,就算征召得三瓜两枣就这么送上去,如此做法无异于让这些百姓直接去送命!”
兵曹参军钱江蔑视着户曹参军道:“卢大人真是巧舌如簧,叛国投敌也能说成是识时务,你吃着大焱的俸禄,却向着越国叛军,如此毫无气节,钱某真是耻于与你同堂为官!”
卢参军却也不怒,道:“卢某不过是据实分析,钱大人愿意带老百姓家的儿郎去死,我自不会拦着,只是希望到时候大军兵临城下,钱大人记得也要把自家的几个儿郎也带上,不要躲在百姓背后,如此也算对得起你今日的铿锵之言。”
钱江气得指着卢参军要跳脚骂娘,却被王伽抬手阻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