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如一连发烧了好几日,开年了,
苏韵也有很多事要忙起来,只能将她交给护卫和丫鬟们。
这日几个小丫鬟在房间里端着水盆,
在她房间进进出出。
刚从封乐回到沥州的钟淑娘见到这一幕,心里闪过一丝不安,拦了其中一人问是怎么回事,得知是柳月如生病的时候,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理智告诉她,既然已经决定和那人疏远了,就不应该再继续靠近。
可心里却有个声音叫嚣着想要进去看看她,哪怕只是一眼都好。
“她这会儿醒着吗?”她听到自己如是问道。
丫鬟摇了摇头,“柳大人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这会儿还没醒呢。”
钟淑娘握着的手紧了紧,下一刻已经端过小丫鬟手中的盆子道:“你们照顾一天也累了,正好我没事,我来替一会儿,等你们休息好了再来替我吧。”
两个小丫鬟有些为难地看了对方一眼。
钟淑娘又道:“是不放心我还是怎样?护卫在外头守着呢。”
两小丫鬟赶紧摇头道:“您是越王和秋大人的朋友,这酒楼也是您开的,我们怎敢不放心您,只是觉得麻烦您了。”
“这有什么,柳姑娘也是我朋友,照顾朋友也是我应该做的事。”
听她这么说,两个小丫鬟这才退了下去。
柳月如抱着水盆子小心翼翼地进了屋。
这间房间她来过两次,就在这门边上,还有那张床上,她和柳月如曾抵死缠/绵过,只是这次再来,心境已然不一样了。
她走到床边,将盆子放在地上,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床上的那个人,只见小姑娘紧紧闭着眼睛,一张小脸烧得通红,细细的眉头拧在一起,仿佛昏迷中还有什么在困扰着她的心神。
柳月如心疼至极,坐在床边,伸手轻轻地抚平她的眉心,想要帮她赶走不开心的情绪。
看着她因为脱水而干裂的唇,赶紧从床边柜子上拿来水盅,用勺子一点一点地润过去。
喂了她喝了一点水后,再将她的衣服敞开,将毛巾一点一点地擦拭在身子上容易聚热的地方。
阿满小时候经常发烧,她也是这么做,如今在帮柳月如擦拭,也算是得心应手。
温柔而细致,像是对待无上的珍宝。
柳月如的呼吸很重,或许是鼻子塞着不舒服,时不时地吸了两下,钟淑娘听着她的呼吸声,忍不住凑近去观察,感受到她烫呼呼的气息和艰难的呼吸节奏,竟也感同身受地觉得呼吸困难。
她在柳月如的床边守了一夜,每一次听到她鼻腔里异样的声音,都会立刻起身查看。
反反复复,也不觉得疲惫。
直到夜色开始淡去的时候,小丫鬟们休息了一夜,前来接替钟淑娘的工作,钟淑娘浑身疲惫带着深深的不舍,可又怕对方突然醒来,见到自己在这儿,不知道会作何想法。
只是在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时,却听到床上的柳月
如嘴中不知道在喃喃地叫着什么,她微微凑近,才听到对方嘴里在低低地叫着“期期()”
“㈨()”
“回柳大人话,昏迷了两天了。”
“这几天都是你们两人在照顾我吗?”
身边两小姑娘相视一眼,点了点头,刚刚钟淑娘走的时候交代过她们,不要透露她来过的消息,两人虽然很不理解,但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柳月如却觉得一脸困顿,因为她能感觉得到,半夜照顾自己的那人,温柔至极,根本不是这两个小姑娘这样的生手能比的。
但还是不动声色地又继续躺下。
她心里当然是有答案的。
这两个小丫鬟肯定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擅自隐瞒真相,定是她不让她们说,她们这才撒了谎。
比起之前那日见到的决绝,她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心软,要不然也不会来照顾自己,柳月如心中五味杂陈。
想到这些年自己不被珍视,被家人朋友弃之如敝屣,就连和秋梦期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在照顾她的情绪,从来没受过这样小心翼翼地对待过,鼻子酸酸的,心里的一根弦就这么被拨动了一下。
她这时候若是再不明白钟淑娘的心意那她就是傻子了。
然而一旁的小丫鬟突然张口道:“大人,您刚刚说了梦话,好像叫了一个人的名字。”
柳月如心一跳,忙问道:“我叫了谁的名字?”
她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应该是叫着钟淑娘的名字,因为她昏迷时候脑海里一直都是钟淑娘,她的一颦一笑还有柔软妩媚的身段,就像是放电影一般一帧帧地从自己脑海里经过。
却不想小丫鬟下一句话如同一个雷在她脑海里炸开。
“大人你叫的是‘期期’这两个字。”
不可能!
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