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是高傲的自大的,骨子里自认比女人要高出一等,那些所谓的谦谦君子,事实上也会不由自主地将女人看低一眼,但像眼前这人这样的,为了这样的事,负荆上门请罪,恐怕这天下只有她一人了。
如此想着,终于决定不再计较那件事了,道:“虽说是在你府上喝了药,但也是我自个儿讨来喝的,是我自作自受怨不着你,至于没能找到凶手,是凶手过于狡猾,你无需自责,再说
你一路过来,
一直绑着荆条,
已经受了惩罚,我便不再与你计较,不过我保留跟你讨一个条件的权利,你且起来吧,这事就当过去了。”
戴燕性格爽朗心直口快,决定放下的事情就放下了。
秋梦期听到这里,心里总算一松,这才撑着膝盖站了起来,道:“多谢贤妹宽恕。”
戴雄见二人冰释前嫌,又见秋梦期背后鲜血淋漓的样子,忙道:“快把荆条解开,进屋去上药。”
秋梦期忙道:“如今天色不早了,明日还要上衙,我得先回去,改日再请戴叔和贤妹到家中吃饭。”
戴雄见她如此,虽然觉得不解,可又想私下问问女儿具体情况,随即顺水推舟道:“既然你坚持,那我就不留你了,赶紧回去上药,以后有什么事情好好坐下来说开了,自家人不流行负荆请罪这一套。”
“是。”秋梦期赶忙应下。
这才上了马车,在春桃的帮助下去除荆条。
春桃看着她那血肉模糊的背,忍不住又掉下了眼泪,将准备好的衣服裹在她身上道:“大人您再忍忍,等回家了再好好上药。”
去了荆条,秋梦期整个人就轻松了一半,疼还是疼,但没有来路上那种动都不敢动的疼,毕竟动一下扎得就越厉害。
如今只需要忍一忍就好了。
她趴在春桃的膝盖上,喃喃道:“如此,我心里也好受一些了。”
春桃吸着鼻子道:“您心里好受了,可这背上的伤,苏姑娘要是知道了,怕是就不好受了。”
不得不说,春桃的话一语成谶。
当天晚上回去,秋梦期因为背上的伤加上风寒,直接就病倒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床上,微微动了一下,背上就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她转过头去,只见床边坐着一道修长的身影。
那人似乎也感觉到床上的动静,侧过脸来。
秋梦期看着那张熟悉又好看的脸庞,感觉背上的隐隐作痛,突然间鼻子发酸,生出一种想要被安慰的冲动,轻轻叫了一声:“苏韵……”
苏韵探过身子,伸手抵住她的额头摸了摸,确定她退烧了,这才冷声道:“怎么,委屈了?”
秋梦期没有得到意料中的安慰,眼眶瞬间发热,一团水汽聚在眼底,迅速凝成眼泪,一颗一颗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在身下的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