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惠说:“臣妾还在闺中时去云烟阁买头面,见到一位姑娘在云烟阁内与婢女争吵……因为云烟阁来往的都是机有素质的大家闺秀,很少有这样,特意留意了一番。”
“方才臣妾怕冤枉了人,还不敢认,如今细细想过,那姑娘的面貌确实与这位姑娘一般无二。”
瞬间周围一静。
作为太子妃的温惠,说话是很有信服力的。
姜笙更是讶然。
她信口胡诌,怎么也没想到温惠会帮她做假证。
萧怀仁黑了脸。
温惠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姜从文是他的人,他一直斟酌想开口帮他,又怕被皇帝看出来。
不过确实也不能怪温惠,毕竟温惠也不知道。
姜从文紧皱着眉,碍于对方身份不好说什么。
姜灵喻脸涨得通红,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说见过自己与人争吵,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过姜笙口中的事情。
但他们的反应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怎么想——
温惠看向皇帝。
皇帝是相信的,而且确实有些不高兴。
他本来只是想着姜从文应该骑射应该不错,随口一问,没想到还引出这么些事情来。
真是扫兴。
皇帝对姜从文的是否善骑射也没兴趣了:“姜卿的妹妹长在乡邨,有些教养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可如今既然到了京城,就要守些规矩。”
“姜卿,带你妹妹回去吧,有时间来猎场,倒不如去学规矩。”
姜从文心中万般不满,但表面上还是恭顺应:“是。”
他本欲趁此机会报往日之仇,没成想目的没达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把自己妹妹给搭了进去。
当众被皇帝从皇家猎场赶回去,指名道姓让学规矩——姜灵喻想在京城想看个好亲事的梦算是破碎了。
姜灵喻心里也很慌,可怜巴巴攥住自己兄长的衣角。
姜从文温柔笑道:“跟陛下告退。”
姜灵喻心中委屈,但听兄长的话已是习惯,她还是照做了。
“陛下,那臣就带着舍妹回府了,恭祝陛下此次春猎乐甚尽兴,觅得良才。”
皇帝脸色这才缓和些,至少姜从文还算懂规矩。
姜从文带着姜灵喻去收拾东西离开长荆山。离开前,他还回头看了眼。
若让皇帝不满,不仅是姜灵喻的亲事,他的仕途也会受影响。
除非太子继承大典后……自己有从龙之功,不仅能够一朝飞黄腾达,上门向妹妹提亲的人肯定也会上一个档次。
见妹妹还在可可怜怜的看着自己,姜从文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姜从喻要哭不哭,眼泪含在眼眶,楚楚可怜:“哥,我真没有……”
姜从文轻道:“哥哥当然相信你,你也要相信哥哥,最近几个月就在家避避风头,旁人会很快忘记这件事的。”
反正姜灵喻年纪也不大,等个一两年没有关系。
等世人淡忘今日这微不足道的事情,等他爬到更高的位置。
另一边,姜家兄妹走后。
皇帝笑道:“朕今日可是有备而来,准备了个小型比试,捕猎数目最多者胜,胜者必有奖赏。”
“当然,重在参与,也并非以奖赏为诱。”
“两人或三人一组,不限方式,但有个要求——只许活捉,并且母兽与幼兽不作数。”
贵妃嗔问:“臣妾若得了头筹,陛下也给奖励吗?”
皇帝哈哈大笑:“给给给,若是贵妃得了头筹,朕不仅要奖,还要大奖。”
皇后面容带笑,以掩盖自己心底的嘲意。
都快四十岁的人了,还这么不要脸,大庭广众对着陛下撒娇,也不嫌害臊。
只听贵妃抿唇,发出一阵银铃般的悦耳声,并且丝毫不显年纪的声音带着笑意开口:“臣妾就不和小孩子争抢了,落玉,你和你三皇兄三皇嫂一起去选匹马,输赢不要紧,凑个热闹。”
落玉利落起身应是。
就算她母妃不说,她也是要去的!
皇后笑容不变,欺负她没有孕育公主是吗?!
皇后慢慢开口:“惠儿,既如此,你也别拘着,和仁儿一同去凑个趣。”
温惠闻言站起来福身道:“母后的话原本是不能不应的,只是很无奈,妾身已有了身孕,实在不宜骑马。”
皇后一愣,随即一喜:“怎么没听你说?”
随即她又赶紧问:“可同太医确认过了?”
“昨夜妾身觉着身子不适,请张太医来把过脉,这才知道这件事,是故还未来得及同父皇母后说。”
皇帝大笑:“这是喜事,那就罢了,还是养好身子要紧。”
“仁儿,你平日里要多留心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