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好看的眉毛向下撇,手放在腰间,同时闪躲。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江云升笑嘻嘻:“就是表面的意思。”
他虽看似吊儿郎当在说话,动作却没停,出手招招干脆利落,姜笙避而不及,废力接住对方一拳。巨大的力量让她不断后移,绣花鞋磨向地面,轻微扬起一阵土。
此时有一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艹,她打不过啊!
姜笙腰间挂着个锦袋,锦袋里有个小瓷瓶,里边装着她自己配的药,保命用的,毒性很强。
受人压制的感觉并不好,姜笙真想一把打开瓷瓶,干脆利落抛到对方脸上。
但不明对方来意的份上,不可以随意用。主要是,连姜笙自己都解不了这个毒。
姜笙仔细想锦袋内可否还有其他什么可用的,想到什么,一边躲一边从暗层中抽出银针,向右翻身,转移对方注意力:“你根本不是来学画的吧。”
她用的是肯定句,而非否定句。
江云升大笑:“确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你得罪了我,就不怕章大人罚你?”姜笙忽然看着江云升身后,“诶?章大人?”
“我怎么就得罪姜夫子了呢?这是善意的切磋。”
江云升回头看:“那个老头跟来了?”
就在此刻!
姜笙指间握着的银针冲江云升穴位而去,江云升只感觉手上一阵痉挛,随后麻痹,手臂无力垂下。
江云升定在原地,银针在他脖颈边泛着银光,他微微侧首,还能看到针尾。
感受到银针没入脖颈更深了几寸,江云升动都不敢动,连忙投降:“姜姑娘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姜笙冷声问:“谁派你来的?”
和沐杉寺的人……是一伙的吗?
江云升一愣,明白对方是误会了。
江云升赶忙解释:“在下江许正,字云升,是姜姑娘兄长的好友,绝没有其他意思。”
兄长?
姜砚?
这么说姜笙好像是想起来了,在寺里那天姜砚扶了自己一把时,当时旁边就站着江云升。
姜笙还是冷笑:“既然是我兄长的朋友,一见到我就挑衅我?”
江云升想摆手,却使不上劲:“这哪是挑衅,俗话说得好,不打不相识嘛。”
“话又说回来,我们还是本家呢。”
“我姓姜,不姓江。”虽然两个字读音一样,姜笙还是特意加重了字音。
江云升笑眯眯:“差不离差不离,再者我和姜兄情同手足,他妹妹就是我妹妹。”
姜笙语调平平:“还去画旁边铺子的掌柜吗?”
“不了不了——”江云升重复,“我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姜笙拔了银针,江云升使不上劲的胳膊却丝毫没有好转。
江云升边跟着姜笙,边屡次问自己胳膊什么时候能好,姜笙被他扰得烦了,才意兴阑珊地回复:“三四天。”
姜笙略略叹气。
还不如和沐杉寺的人是一伙的,至少她能在江云升身上查出什么来。
姜笙想,不知道她找的看心蕊的那几个人,靠谱吗。
回到画室,章风晋见了江云升胳膊脱臼般挂在肩上:“这是怎么了?”
姜岩赶忙上前:“阿姊你没事吧?”
山栀和山奈也忙看姜笙有没有受伤:“姑娘……”
姜笙道:“我没事。”
江云升白眼:“小师弟,你瞧瞧,有事的是我好吧?”
姜岩撇嘴:“你有事也是活该。”
章风晋问:“脱臼了?”
江云升晃晃自己的胳膊:“没,就是使不上劲。”
也不知道这姜家妹子是怎么办的。
江云升感受了一下自己被针尖没入的脖颈,那里已经完全没有痛感。
奇怪,受伤的是脖子,有感觉的却是手臂。
章风晋蹙眉:“怎么伤的?”
要是江云升跟着他的时候出了事,他也不好和江家交代。毕竟无论江云升怎么纨绔,都是江家的独苗苗。
江云升看了看姜笙,然后笑了两下:“怎么伤的?”
“不小心摔了一跤。”
姜笙瞥了眼江云升。
章风晋没注意两人间的怪异,只说:“这么大人了,走路还不小心……回去记得找郎中看看。”
江云升便说:“那我走了。”
反正手这样了,他也不能做什么。
他离开后,画室也恢复了宁静,章风晋都略松口气。
姜笙还是有疑虑。
如果江云升没有伤人的恶意,那目的就是试探。
要试探她的,到底是江云升,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