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阳撇撇嘴,最终还是起身去了院子。
“夫人,有人找。”她站在酿酒室门口喊道。
见里面,阿狗他们男丁都打着赤膊酿酒,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夫人!”见苏愿棠没听见,她又喊了一声。
但苏愿棠在酒窖里,门口又有那么多人在做工,这次苏愿棠依旧没听见。
见她堵在门口,要进不进都样子,芽青走了过去:“木阳,做什么呢?”
木阳瞧瞧她,又瞧瞧在酒室深处的苏愿棠,赶忙将事情推给芽青:“有人找夫人,正好你来了,你进去叫吧。”
说完,便转身走了。
芽青一头雾水,进去给苏愿棠叫来出来。
“谁找我?”苏愿棠问道。
“不知道,”芽青挠挠脑袋:“木阳同我讲清楚就走了。”
“人应该在酒坊大堂里等着吧?”芽青猜测道。
苏愿棠嗯了一声,带着她去了大堂。
大堂里,老头点了一壶清酒,正吃着。瞧见她来,便放下了酒盏,叫了一声。
“苏掌柜。”老头站起,笑眯眯都冲她拱手行礼。
苏愿棠快走几步到他身前,赶忙还礼:“您是?”
他捋捋胡须,道:“我是满客来的老板,鄙人姓钱。我这儿有一笔生意要同苏掌柜商谈,不知苏掌柜有没有时间?”
“满客来?”
苏愿棠惊诧,那不是京中最有名的酒楼吗?商量生意,莫不是为满客来提供酒水?
“叫您等候多时,实在是不好意思。”
苏愿棠回神,连忙叫芽青去小厨房端来几牒小菜、糕点,一脸歉意道:“愿棠有失远迎,不知道钱掌柜要谈什么生意?”
钱掌柜笑意更甚:“苏掌柜不是已经想到了吗?”
被他看穿,苏愿棠也不在藏着掖着,笑道:“是,不知道钱掌柜怎么个谈法?利润分配如何?”
“来之前,我是想的五五平分。”钱掌柜端起酒盏轻咂几口,道:“但是刚刚吃过这酒,我愿意再让一成利。如何?”
苏愿棠笑着摇摇头:“三成。”
“这酒我们改良过法子,除非皇家酒窖,其他酒坊很难找到如同我家品质的酒。”
她对酒坊的酒十分有信心:“可惜皇家酒窖不外供,我猜钱掌柜也不愿意以次充好。”
钱掌柜抚着胡须,心中咋舌。
没想到这青梅坊老板看起来温柔秀丽的姑娘,竟然也是个有棱角的。
“两成,不能再多了。”钱掌柜放下胡须上的手,看着她:“我们酒楼,总得赚些吧吧。”
见苏愿棠犹豫,他乘胜追击:“若您家酒在酒楼销售喜人,我们到时再谈都行!”
他说的话,苏愿棠思考一番。
酒坊如今正缺打开酒楼合作的口中,满客来也算是京中算得上数的酒楼。若是在满客坊大卖,也算是一种宣传法子,到时还会愁那些数一数二的酒楼来合作。
“成。”苏愿棠点点头:“我们双方都诚心,那我也不为难您,六成就六成。”
她转头叫芽青拿来笔墨纸砚,在桌子上誊写了两份合同。
“钱掌柜,看看?”苏愿棠将一式两份的合同递给他查阅。
钱掌柜一字一句的看完,点点头:“那便签字画押吧!”
说着,提笔在合同上签写名字,盖上了满客来的章。
接着,苏愿棠同样。
“这份您收好。”等印泥、墨汁晾干,苏愿棠将其中一份递给钱掌柜,笑着和他握手:“感谢您慧眼识珠。”
“哪里哪里,”钱掌柜收好合同,也笑道:“那便说好了,后日便给酒楼供上第一批酒水。”
苏愿棠称好,又互相恭维一番,钱掌柜带着仆人离开。
期间木阳一直在柜台内,竖着耳朵听着。
在钱掌柜面前沉稳的模样,到了后院书房,贺玉书面前,便荡然无存。
“你看!”
苏愿棠将合同举到贺玉书面前,声音满是雀跃:“这是酒坊的第一份合作单子!”
见她这么开心,贺玉书难得开了玩笑:“要裱起来么?”
“要!”
虽然知道他是在看玩笑,但苏愿棠也跟了上去:“能裱么?会不会不好弄?”
贺玉书拿着那张单子,往书案移动。
“能,好弄。”
看她满是期待的目光,贺玉书应下了这份活,“等几日,苏掌柜记得来找我取。”
他将单子收好,笑着看她闹。
签了一笔对目前酒坊来说的大合作,怎么说也得跟秀娘他们说一声。
到了搁门,苏愿棠听了脚步。
“夫人?”
芽青疑惑的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