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阳光照的人暖洋洋的,芽青搬着矮凳坐在了苏愿棠身边,捧着脸昏昏欲睡的嘟囔了两句。
“这日子真好,风平浪静。”
许是老天爷今日闲来无事,听见了她的嘟囔,翌日就让酒坊不在风平浪静。
一大早,侯府的马车就停在了酒坊门口,把门口那条小巷堵得严严实实,秀娘他们来上工都进不了。
无奈,只能绕道酒坊后院小门敲门,芽青听见去开了门。
“今日怎么绕到后门,而不从前门进?”芽青放下后门门栓,好奇问道。
秀娘几人无奈叹气:“还不是前门不知谁家的马车,将门口堵的严严实实,看家护院团团围着,进都进不了。”
芽青听罢有些好奇,待他们都进来后,虽他们一同去了前院酒坊。
她兴致勃勃的拿下酒坊大门的门栓,猛的拉开大门,抬头瞧见了秀娘所说的马车,愣了神。
“欸,怎么又关上了?”
秀娘过来时,看见的就是芽青关着门,紧紧靠在门板上缓神的模样。
芽青没来得及解释,嘱咐秀娘插好门栓,便匆匆跑回后院。
卧房里,贺玉书已经洗漱穿搭好,苏愿棠还躺在床上赖床。
芽青匆匆向贺玉书行了礼,焦急的跑到床边叫苏愿棠起床。
“夫人醒醒!”
苏愿棠被她晃醒,半梦半醒间坐起身。
芽青着急的为她穿戴衣裳,将魂还没醒的苏愿棠收拾齐整。再用一张湿润的帕子,将她唤醒。
浸透井水的凉帕子贴在脸上,苏愿棠终于魂也醒了过来。
“怎么了?”她语调间还带着些许睡意,声音清软:“酒坊出什么事了?”
“不是不是,”芽青连忙摇头,然后挎着脸说道:“侯府来人了。”
“什么!?”
苏愿棠彻底清醒,最后一丝困意也消散得无影无踪。
“肯定是昨个儿奴婢多嘴,说了句风平浪静,结果被老天爷听见了。”芽青皱着脸垂头丧气道。
苏愿棠来不及安慰她,连忙追问:“告诉你家少爷了吗?”
芽青回神,拍了一下脑袋,“呀!我只顾着叫您起床,给这事儿忘了!”
主仆二人匆匆忙忙收拾好,赶紧去找贺玉书。
贺玉书在院子中静坐着,衬得匆忙赶来的主仆二人有些活泼。
“怎么了?”听见动静,贺玉书转动轮椅,来到苏愿棠面前,递给她一张洁净的手帕擦拭汗水:“怎么急匆匆的。”
苏愿棠接过手帕,在脸上一抹,随意的揣进怀中:“芽青说,说侯府来人了。就在酒坊门口,把酒坊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贺玉书眉头微皱:“他们来做甚。”
苏愿棠摇摇头:“要去看看吗?”
看她已经缓过来了,贺玉书点了点头,一齐朝酒坊走去。
酒坊大堂内,阿狗和徒弟们正凑在一起,好奇的嘀咕着呢,瞧见苏愿棠,赶紧收了声,小跑过去。
“东家早!东家夫郎早!”
阿狗跑到苏愿棠身边问了声好,然后狗狗祟祟得凑到芽青身边,压着声问:“芽青姐姐,好姐姐,你悄么声跟我说说,门口那阵仗,是什么回事儿啊?”
怕芽青不信,他举起右手,竖起四指:“我发誓,绝不跟外人说!”
芽青没理他,冲他丢了个白眼:“你不跟外人说,你跟那不远处眼巴巴瞅着的徒弟说是吧。”
被她说中,阿狗嘿嘿一笑。
“去去去,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听。”说完,她挥手将他赶一边去。
阿狗被撵到一旁,嘟嘟囔囔道:“明明也不比我大几岁,不也是小孩子么。”
到了酒坊,芽青快步上前,将门栓拿下来,打开大门。
久候多时的侯府众人,瞧这次是真开了门,主事的人便迎上去,笑得满脸谄媚。
“书少爷日安,少夫人日安。”
主事的绕过挡在路中间的芽青,凑到苏愿棠和贺玉书身前,笑眯眯的解释道:“老夫人说许久未见您二位,今日想接您们回去,到寿禾堂一起吃个便饭。”
瞧着门口如此大的阵仗,贺玉书皱起了眉,以往在酒坊内和煦的面容变得冷峻:“只是接人,弄这么大阵仗?”
“这……”主事的哑言:“是大娘子知道后,叫我们备的。您身体不好,免得徒受些颠簸。”
“叫他们都走,我们自己租马车回去。”贺玉书言语冷硬,不留一丝商量余地。
“可这,小的们没法子跟大娘子那边交到啊。”主事的愁容满面,试图用大娘子的名头说通他:“这也是大娘子对您一片爱子之心啊。”
贺玉书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