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巷子里人越来越多,如此僵持下去也不是法子。
无奈,主事的先退了一步:“小的们这就离开,您二位慢慢来。”
贺玉书眉眼不抬,轻敛下巴,示意他自己知晓了。
主事的无奈,转身过去,招呼着侯府众人离开。
就只一会儿,梨落巷里的人已经将酒坊门前的巷子出口堵着,探头探脑得打探瞧看那富丽堂皇的马车。
“呦,这马车是谁家的?瞧着如此气派。”脂粉铺掌柜摇曳着腰肢,走近问道。
一旁的人摇摇头:“不知道,只瞧着,是停在苏掌柜家酒坊门口了。”
他说完,身边有见识多的人接着补上:“你们瞧,马车轮轴上还印着侯府的徽呢!”
脂粉铺掌柜听见,心神微动,面上却不显,故意道:“真的假的,你莫不是在诓人吧。”
那人一听她竟然质疑自己,立马急眼,条条件件开始给她讲起来。
“你瞧那些小厮,衣着统一,而且各个瞧起来都是练家子;再瞧那马车,车厢板上印着暗纹,车轴上雕着一只亮爪的海东青。”
脂粉铺掌柜轻掩唇角,娇笑道:“这些又如何了?”
那人撇嘴,觉得她着实愚笨:“这分开到无所谓,凑在一起,就直接盖棺了,这是永宁侯府的阵仗!”
脂粉铺掌柜眼眸溜溜转了一圈,娇笑道谢。
侯府的马车堪堪挤出人群,走出梨落巷。
待他们离开后,原本拥堵的巷口也流通开来。
“真的要回去吗?”
一想起侯府里那些弯弯绕绕,苏愿棠垮下脸。
“若是不想回去,我自己回去就可以。”贺玉书瞧出她的不愿,宽慰道:“祖母通情达理,不会为难你的。”
想起侯府里那些弯弯绕绕,苏愿棠纠结片刻,摇摇头:“没事,我陪你一起。”
她手轻轻放在贺玉书肩上,温热、轻柔。
“好。”
彩儿叫刘义去租了辆马车,车厢朴素狭小,有了侯府的马车做比较,倒显得太过小家子气。
马车驶到侯府门口,看门护院见它竟敢在侯府门口停下,立即走过去厉声驱赶:“走走走,你是谁家的车夫,竟敢在侯府门口停下!”
说着,护院皱着眉挑开帘子。
“……!”
看清车厢里坐的人,护院吓得赶紧松开了帘子,颤声跪下:“书少爷,是小的有眼无珠!”
“书哥!”
还未等贺玉书出声,侯府的大门被打开,贺玉州抢一步跑了出来。
路过跪着一边的护院,眸光一凌,出脚将他踹倒:“你是不是怠慢书哥了!”
护院吓得不轻,赶忙磕头求饶:“是小的有眼无珠,怠慢了书少爷,还请少爷责罚。”
贺玉州懒得搭理他,冲身后摆摆手,身后的小厮将他拉了下去。
“哥!我来扶你下车!”
自上次送药,贺玉州许久未见贺玉书,正兴奋亲热的紧。
他小心指挥小厮们将贺玉书扶下车:“母亲一早告诉我你回来,我想去亲自接你,可母亲非叫我温书习字后再去,可我出来,那群刁仆竟先跑了!”
“母亲已经让小厨房备上了你平日里爱吃的菜,书哥你要多吃些!”
说完,他乜刚被芽青搀扶着下马车的苏愿棠一样,声音提高,像是故意说与她听的一般:“若不是某些人,哥你锦衣玉食长大的,现在却要在那小院子里受苦。”
“那院子,还没碎玉轩一半大。”
字字说得清清楚楚,苏愿棠一字不漏的都听了过去。
她也不恼,这种话在市井中,算得上是温和至极。
她款款走到贺玉书身边,将他挤到一旁,抢过贺玉书。语调温柔:“莫不是州少爷打算资助我那酒坊一笔?”
“我先在这儿谢过州少爷。”
她话说的柔柔,不带一丝锋芒,叫贺玉州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吃了个憋气。
刚想张口呛声,就见着大娘子已然扶着老夫人走过来。
“你们在聊些什么呢?”老夫人远远就瞧着他们一行人,看似亲亲热热、有来有往的聊着。
苏愿棠看了贺玉州一眼,冲他粲然一笑,按着规矩行了礼,抢先一句:“小叔子心疼书郎,觉得孙媳克扣他哥哥,准备再为他哥哥扩大些住宅。”
人老了,就爱看儿孙和睦、兄友弟恭的模样。
听她这么说,老夫人忍不住笑起来:“州儿心疼哥哥,是好事啊。”
大娘子面上笑盈盈应和:“是呀。州儿还以为自己是个天天撵在书儿屁股后的奶娃娃,整日在儿媳耳边哥哥长哥哥短的,叫得儿媳耳朵生茧。”
“如此好啊,”老夫人和蔼的握着苏愿棠的手,轻轻拍拍,对大娘子说道:“一家子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