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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轴(2 / 2)

先前杨书玉动作迟缓,意在试探谢建章。可画轴拿到手,他还反悔,杨书玉便干脆利落地躲开,尽显孩童的顽皮心性。

谢建章的手停在空中,他的心跟着提到嗓子眼,呼吸一滞,他紧张地在等杨书玉开口评判。

“这不是你的画。”杨书玉根本没见过谢建章的画功,却说得笃定。

她面露不解,举着画轴给谢建章看:“题字落款是杨清浅,字迹也是她。”

“难怪杨府送来的两张宴帖不一样。”杨书玉一边将画轴递还给谢建章,一边回忆道,“原来下给你的宴帖是杨清浅亲笔。”

啪嗒——

谢建章冷着脸将木箱合上,还顺势落了锁。

杨书玉从没见过他生气的模样,当即止了话头。她以为是自己玩心起,惹恼了谢建章,便小心翼翼开口道歉:“建章,书玉错了……不过我只看到题词部分,还有大半画轴没有展开呢!”

“无妨。”谢建章抬头时,已然扬起一贯的笑容,只是他的笑意不达眼底。

“许是文先大意,将他人的画作混了进来。等我回去检查一遍,再拿来给书玉看。”

他将手中的画随意折起绑好,十分干脆地掀帘扔了出去。画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扑通一声入水,又迅速钻出水面,随着江波沉沉浮浮。

“若我事先知道有这玩意儿,便不会让书玉看。”

杨文先知道他的性子,必不会掺杂旁物放进木箱。所以是有人瞒着杨文先,故意放进去的。

能在杨府神不知鬼不觉做到,又有闲心去付诸行动的,也就杨清浅一人。

杨书玉眼观鼻鼻观心,选择闭口不接话。

可谢建章却怕她误会,主动解释道:“书玉许在花宴上听过一些风声,说和谢杨两家有婚约在……”

“我知道建章对杨清浅无意,可她对你有意。”杨书玉打断他的话,不解道,“谢杨两家乃世交,看你对杨文先的态度,我便能猜到一二。”

“你和杨清浅合该是青梅竹马,关系怎会闹得如此僵?”

闻言,谢建章眉眼跟着染上笑意:“书玉误解了,我同她并没有半分情谊,对她态度冷淡,也只是想叫她断了念想。”

见杨书玉狐疑不信,他语气中连一丝体面也不肯给杨清浅:“于我而言,她甚至不如陌生人,从初见她便是可憎的!”

杨书玉倒吸一口气,下意识追问:“为什么?你和她发生过不快吗?”

意识到这个话题过于私密,她又连连摆手道:“我随口问的,建章不必在意。”

谢建章笑出声,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书玉想知道?”

他偏头看向木箱:“下次我拿画轴给你看,便说与你听。”

杨书玉回忆着苏君芷的话,她说谢建章和杨清浅两情相悦,因为谢家落没才被迫拆散。

可谢建章却说,杨清浅可憎。

在花宴上,他是众星拱月的存在,围在他身边的公子贵女们,或欣赏,或崇拜,或爱慕,总归他和颜悦色,温柔以待。他除了直白表现出讨厌林自初,再者便是杨清浅。

杨书玉参不透,又实在好奇,便点头应下:“也好,建章选择成为我的幕僚,我也想知道建章的过去。”

她想知道谢建章面对家族倾覆,孑身年幼的他,是如何一步步站稳京都,最后被人尊称为谢郎君的不易。

“那书玉的过去,又是怎样的?”

杨书玉先是一愣,立刻打开了话匣。她从姜荷在世的杨府后宅家常讲起,月芽不时也要插上几句,两人叽叽喳喳,直到马车抵达感业寺山脚还说不停。

而后三人弃马车改步行,拾阶上山。在杨书玉将荷花供于佛前时,谢建章则掏出荷包,一股脑儿将里面的银钱倒入功德箱中,里面甚至还混了不少金锭。

见杨书玉投来探寻的目光,他含笑解释道:“我来还愿。”

难怪他的香火钱给得如此潇洒,原来他是来还愿的。

他们相视一笑,便双手合十,无比虔诚地跪在蒲团上。

杨书玉诚心祈祷着:愿父亲早日醒来,健康长寿。

谢建章却在心中祈求神佛:书玉失了一段记忆,求神佛怜爱,别让她记起。

香烟缭绕,檀香静雅。他缓缓睁眼,能清晰地听到他内心的声音。

他的私心,还是希望杨书玉会记起那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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