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不是不会出来了。”
君城莞虽然平日和苗淼吵吵闹闹,那也是因为几人认识多年,本身就不再多介意些什么繁文缛节。
今个天倒也是难得见到他垂头沮丧的模样,正当宋温打算安慰他的时候,听见了他低声说的话。
“饿死了,她们再不出来我就先去酒楼里吃饭了。”
宋温微笑凝固:果然感动什么对于这个小皇子来说是不存在的。
可是那个人还在里面就不会出事的。
“唉——要是我小师叔在就好了。”
相榆无厘头的话引起了少年的侧目。
但是她没有意识到,周围过于的寂静在这一刻突然开始清晰,突如其来的下坠感后,相榆又失去了意识。
“你可还好?”
一声轻快的女声在耳畔响起。
相榆抬头,一个堪比天仙的女子逆着光朝自己伸出手,她的发丝如同上好的绸缎,她的眸让人想起早春的芽,生气勃勃的浅绿色。
对方的青丝随意的绾在一旁,兀然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师娘。
小男孩突然出声让相榆一愣,相榆扭过头,女子背后的小男孩怯生生的抓住女子的衣服,女子叉着腰,毫不留情的给了小男孩一个栗子,“要说多少遍,我不是你师娘!”
“师父说了,长得好看的,一律叫师娘。”
相榆:可以的,他这个师娘着实没有一百也有上千了。
只是,相榆瞧着这个小男孩意外的感到奇怪。
“你这师父定然长得丑陋至极,没有姑娘喜欢他,不然——怎么会教你这般毁坏女子清誉。”
也许是女子话语重了几分,小男孩被女子这般呵斥也颇为委屈得撇了撇嘴,低声说了句,“我师父长得还可以的,旁人都说貌比潘安的存在。”
女子不信,切了一声,将目光重新放回了相榆身上,“你可站得起来?”
相榆刚想回答就听见耳畔传来一声熟悉的,“回答不行。”
相榆压下心中的欣喜,对着女子摇了摇头。
女子蹲下身,看样子是要检查相榆的伤口,这时相榆的心揪了起来,就在快要掀起裤脚的那一刻,女子直接一把刀朝相榆刺来,相榆反射性闭眼。
想象中的痛感没有袭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道袍执剑男子。
他劈开天光云影,斩断妖鬼邪秽。
他愣了一瞬,见一女子站在光亮之中,一晃神,他好像见到了故人,一个认识很久的故人,“姑娘像极了我的一个故人。”
“是你的夫人吗?”女子抬头反问。
“是我所爱不可得之人。”他淡然的回复,收回了手中的剑。
“她嫁人了?”
“姑娘,你可有受伤?”男子自然而然的转移开话题,相榆看看男子,又看看一旁的和神女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女子,骤然懂了。
自己应该是进入了某人的回忆之中。
而此刻应当是两人的初见。
英雄救美,再俗套不过,可是此刻两人好像都没有想象中的情愫,相反,女子一个环胸,颇为不满的,“先不管那么老套的搭讪方式,你为什么打断我?”
男子也愣了一瞬,找回自己声音后,不服气的开口,“若没有我姑娘你便是死灰一捧,你这姑娘怎么如此不懂感恩二字?”
女子也来劲儿,嗤笑道“感恩是给平等的人的,若公子敬重我三分,我自会敬重公子。”
哦,相榆明白了,眼前这位公子哥原来不是主人公。
公子哥被女子戳穿面色黑沉,气冲冲的站在原地并未离去。
这个时候,小男孩又上前,攥着女子的衣摆,推销一般的笑道,“我家师父……”
只是才说了四个字就被一句“闭嘴”堵住了下面的长篇大论。
相榆想这个小男孩的师父应该是个色胚老头,年纪一大把,还爱喝酒,这才把小弟子教得如此娴熟。
不过,修仙的人就算再心思歹毒,都会有几分仙风道骨的伟岸,再者,人本就不拘泥于一张皮囊,莫非那老头面容损伤严重,如此挫败,这才把弟子教成行走的红娘。
相榆对上女子悲悯的目光,不知为何,莫名的心疼,“天下百姓不该遭受此等动荡,若是我早些发现,定然会阻止一切。”
相榆拉过对方的手,从地上起身。
不远处,狼烟起。
城门被关上,而这时一位身着破烂的人看着偌大的人群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