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搀扶下拖着衣裙,一瘸一拐地仓促离开了。
她们刚出房门,小灵小篱忙跑进房中,看到孙柔的模样,忙吓得双双跪在榻前落泪。
小昭看孙柔痛苦地捂着高耸的肚子,一滩淡黄色的水融着刚刚的血水,渐渐在孙柔身下氤氲开来,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看了看眼前六神无主的两人,忙吩咐道:“小灵姐姐,你快去请产婆,小篱姐姐快去找管事,让他派人去宫中禀告,就说柔妃娘娘快生了!”
两人正待离去,小昭忙道:“小篱姐姐,别忘了让管事把张大夫也叫来。”
小昭忙转身握住孙柔冰凉的手,眸中顿时蓄满了晶莹的泪水,她哽咽道:“柔妃娘娘,您可千万不能有事,程娘娘以前就时常嘱咐小昭,她视娘娘如长姐,她若是不在,一定要小昭好好照顾您。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程娘娘肯定就不理小昭了……”
孙柔痛得无法说话,只得反手握住了小昭的手,眼角涌出一行行热泪,用力向她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弘宁王府侧妃早产的消息很快经人传入宫中,林公公将消息禀报给慕霆风时,他沉默半晌,终究重重地叹了口气,“纵然朕气老三,但太子所作所为更是有伤国本,可谓有过之而不及。”他看了看身侧躬着身子,静待听命的林公公一眼,“你去诏狱传令,让弘宁王先行回府。”
林公公躬身应下,缓缓退出了殿门。
一直在诏狱外望风、暗中护卫的文武见宫中来人,仔细看了看林公公身后的几名内侍手中也并未持鸩酒白绫短剑之物,看来这林公公只是前来传陛下口谕,并无其他,他才算是舒了一口气。
他收起了手中用于召集暗卫的传信呼哨,继续抱剑静持在墙角隐蔽处,以静待消息。
不过片刻,文武便见林公公引着慕琰出了阴沉沉的诏狱大门,此刻的慕琰已换上了一身洁净的素衣。
林公公向他深深一揖,“老奴在此先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了,娘娘生产在即,王爷先回府瞧瞧娘娘吧。”说着命身后小内侍牵上了一匹精挑细选的宝驹。
慕琰接过缰绳,对林公公回以一礼,“那就多谢林公公了,”他满脸恳切惶恐之状,“另外还请林公公能替小王多美言几句,慕琰平日里放浪形骸,虽有负父皇教诲,但也绝不敢行不端不义之事。”
林公公扶住他的手,“老奴替王爷记下了。”
慕琰点点头,不再多言,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隐在墙后的文武见状,也悄然隐身而去。
慕琰素衣骋马,浑若十七八岁的翩翩少年郎,他单手扶疆穿过街市,很快便至府门外。
管事刚送张大夫和产婆去了温雅苑,看柔妃情况不甚乐观,正急得打算去宫内传信求个御医前来,就听到门外“踏踏”的马蹄声响,他探头一看,便见慕琰利落翻身下马,将手中缰绳扔到了他手中,他喜极而泣,“王爷,您可总算是回来了!菩萨保佑,这下柔妃娘娘有救了!”
“柔妃她如何了?”慕琰大步跨进槛门,脸上全无出狱的喜色,只余满脸凝重。
管事趋步紧跟慕琰身后,边说边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稳婆说小世子头朝上,一直不出来恐怕是难产之兆,现下娘娘血崩,张大夫诊断说是柔妃娘娘受了刺激,情况恐怕不太好……”
慕琰闻言,脸上阴霾又深了几重,便加快了脚下步子,路过前庭时他瞥到一抹冶艳刺目的玫红,不禁停了下来。
赵嘉儿自出了温雅苑后,料文昭那个疯丫头也没空过来纠缠,看着府里渐渐乱作了一团也无人搭理她,她便在前庭石桌前坐定,让伏夏取了茶具来慢慢自斟自饮。
伏夏本静立一侧,忽然她指了指旁侧,颤声道:“娘、娘娘,你、你快看……”
赵嘉儿看了伏夏一眼,嗔怒道:“什么爹爹娘娘的,大白天的吓成这样,你见……”
“鬼”字还未落音,赵嘉儿也看到了不远处的慕琰,她惊惧中忙着起身,却掀翻了手中的茶盏,滚烫的热水将她纤纤玉手烫得通红,她却浑无知觉,只是急着起身,她如同患了失心疯般声嘶力竭地道:“不可能这不可能,皇上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你出来了?”
慕琰疾步上前单手扼住了她的喉咙,她的双脚缓缓离开地面,她顿觉快失了气息,只得无力地抬手一下下捶打着那只如同铁箍般紧紧扼住她喉咙的铁手。
伏夏吓得忙跪地一声声求饶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我家主子再也不敢了……”
慕琰迎着日头眯了眯眼,猝不及防手一松,赵嘉儿便如同一滩烂泥摔到了地上,她的膝盖重重磕到了一旁的石凳上,但她顾不得这些疼痛,忙劫后重生般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伏夏忙一把扶住她,为她顺气。
赵嘉儿正极力地重重喘着气,见慕琰忽地蹲身直勾勾地注视着她,他欺着身,颇有要斩敌首于阵前的架势,她便如受惊的野狗般忙向后缩着身子,慕琰毫不客气地道:“本王现在不杀你,你在本王眼中不过是脚下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