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宁王府管事听文武传回消息,知弘宁王被皇上下狱,他虽不知其中内情,但因柔妃有孕便将此事隐了下来。
如今府中无人主事,赵嘉儿直接带着伏夏回了王府,管事当她仍是主子,并未拦她。
赵嘉儿带伏夏径直进了温雅苑,小昭看她进来便一副气势汹汹的架势,忙将她拦在了身前,“赵妃娘娘,柔妃娘娘正在小憩,此刻不宜打扰。”
赵嘉儿见状,忽地想起半年前她进芷兰苑时,小昭这丫头也是这样拦住她的,她顿觉气极,新仇旧恨一道涌上心头,抬手便给了小昭一个耳光,生气地道:“这王府里,什么时候也轮到你这个贱婢来拦住我了?”
她对身后的伏夏吩咐道:“给我使劲打不要停,打到这个贱婢说不出话为止。”
小昭虽是丫鬟,但和文武自小跟在慕琰身边服侍,何曾受过这种气,但一想到孙柔还在房中静养,不能因为自己将整个事情闹大,便只得默默咬下银牙忍着伏夏扑面而来的耳光。
小灵和小篱听到苑中动静也跑了出来,见小昭被训得嘴角流下一道道血痕,忙齐齐跪求道:“求赵妃娘娘您手下留情,就算小昭做错了什么,告知王爷和柔妃娘娘,他们也会为娘娘您做主的啊。”
赵嘉儿扫了她们二人一眼,“既然都这么喜欢跪着,那你们就好好跪在这里,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起身!”说完,便转身径直进了孙柔房中。
孙柔此时身体绵软无力,正在榻上小憩,听到有人进来,便问道:“外面发生了何事?怎么吵吵闹闹的?”
赵嘉儿悠然走至孙柔榻前,抬手看了看指上丹蔻,若无其事地道:“怎么?王爷不回府,你堂堂府中侧妃也不关心关心的吗?”
孙柔听出是赵嘉儿的声音,缓缓抬眸,转身看向她道:“王爷向来事务繁忙,不在府中也是常事。”她的眸中难得露出几分质疑,“只是不知赵侧妃你今日来我苑中到底有何指教?”
赵嘉儿近身俯视着她,脸上带着凌然盛气,她轻声一哧,“呵,我的好姐姐,看来这府中发生的大事你还不知道啊,不过这也难怪,毕竟也算是丑事一桩,皇上自然是不愿让更多人知晓的。”
孙柔双手探向身后缓缓地撑起身子,想让自己尽量和赵嘉儿保持平视,她额头上不自觉泛起一层薄汗,警觉地问:“王爷出了何事?”
赵嘉儿一张妍丽的脸离她极近,她看着孙柔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阵恶心,她怒斥道:“你少假惺惺的了,你帮着王爷私下里让他和程沅芷约会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会有东窗事发的一日?”
她忽掩袖哈哈大笑,眼角挤出了些许泪花,她好不容易才勉强止住可怖的笑声,重重一拂袖,道:“可真是好笑,他们一个是未来的皇长孙妃,一个是皇长孙的三皇叔,竟然私底下做这么恬不知耻的事情,而更可笑的是,你堂堂弘宁王府里的侧妃,竟还帮着撮合他们,”她斜睨了孙柔一眼,“如今这府中如此乌烟瘴气、荒诞不伦,错就错在慕琰未立我为正妃好好整饬一番。依我看,这个弘宁王府迟早完蛋!”
孙柔又急又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她肚子里的胎儿也不安分地滚动了一下,她忙抬手稳了稳肚子,试图轻轻安抚肚里的孩子。
赵嘉儿眼中透出一道犀利的光,她无比恶毒地看向孙柔的肚子,似乎很享受此刻孙柔脸上痛楚的神色,但她觉得这还不够,还不足以泄她心头之恨,她朱唇轻启,缓缓道:“姐姐,依妹妹拙见,你与其将这孩子生下来受苦,还不如早些了结了他,免得这日后啊被太子赶尽杀绝呢。”
孙柔像是一条被无情抛上岸头的鱼,她越发艰难地喘着粗气,仿佛在努力汲取更多的空气,她额头上的细汗汇聚成珠,“啪”地一声滚落在了肩头衣襟上。
忽然一抹翠色的单薄身影“砰——”地一声重重撞在了赵嘉儿身上,赵嘉儿猝不及防直接被扑倒在地。
这时伏夏惊叫着追了进来,一把抓起扑在赵嘉儿身上的瘦小身躯,此时小昭发髻散乱、脸上青肿,还挂着斑斑血迹,她却像一头发怒的小母狮,不管不顾地伸手划开伏夏,再次向赵嘉儿扑去。
赵嘉儿平日里看惯了府中众人对她低眉顺眼,没想到小昭竟敢犯上,她没遭遇过这般架势,此刻也顾不得仪容不整,她来不及起身只向后一味退缩着,试图拉开和小昭的距离。
眼见小昭又要扑上来和她扭做一团,伏夏在后忙一把攫住她,猛地将她向孙柔榻边推去。
小昭努力起身还想再战,却看到孙柔一张惨白的脸,她的身下渗出一团浅浅的红,她忙吓得握住孙柔的手,急切地道:“娘娘,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趁着这个空挡,伏夏忙上前扶起了赵嘉儿,“娘娘,这丫头刚刚是疯了,不管奴婢的教训就不管不顾地冲进来冲撞了娘娘,拉也拉不住……”
赵嘉儿吓得花容失色,没时间听伏夏解释这么多,她来不及整理自己狼狈的衣容,忙催促伏夏道:“走、我们快走!”说完,便在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