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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下败将(1 / 3)

皇上手里握着雪兰图,这下身心俱舒坦,有戴春风给连濯传话撒网下钩,他自个儿只管稳坐钓鱼台。

连濯呢,不负圣望,果然是个一心为姚栩着想的热心肠。翌日刚过午后,皇上就等到了姚栩的求见。

难得理直气壮叫姚栩求自己,皇上好容易硬气一回,竟也破天荒地拿起架子来。

戴春风看着御案前的厚厚一沓奏本,满脸的不解,“皇上,您昨儿个夜里,不是猫在明德宫批了大半宿么?”

“奴婢早晨刚给您收到后头的柜子里头,这会拿出来,可是有什么错漏?”他陪着小心请示。

哪知道皇上嘴角抽了抽,半怨半恼地瞪了他一眼,“朕昨夜熬得太晚,今日再检查一遍,自然更为妥当。”

这话说出来也就他自己信。

戴春风心里门儿清,这是皇上专做给姚栩看的,便也不再多嘴,“小姚大人这就该到了,奴婢给您二位沏茶去。”

茶端上来,人也到了他面前,耷拉着眉眼,一副吃瘪模样,规规矩矩地行礼拜下去,可皇上却觉得还是不够尽兴。

专门从黄杨木柜子里取出来的那一摞奏本,可是他昨夜挑灯熬红了眼睛才批出来的,就是为了能腾出功夫跟姚栩好好算账。

伸手拿过几本摆在面前近处,再随意翻开一本,哦,是那封南方上报久旱未雨的奏疏。

薛放垂着头叹气犹嫌不够,另一只手拈过玉管笔,眉宇深锁,卯足了劲非要将戏做足,故意换上一副倦怠的声口,“朕最近几日实在忙得焦头烂额,通政司送来的奏本都快堆成山了,姚卿长话短说吧。”

瞧瞧,这人一朝得势,架子简直恨不能端上天去。

月仙真是给他气得不轻。

仗着先帝百般访求才寻到的雪兰图,在她面前作威作福,这算什么本事!

她胸脯上下一阵起伏,无声地运了一会气,最终还是告诫自己不能小不忍则乱大谋,强忍着怒火恭声道:“都察院审理田氏敲登闻鼓状告潘云腾一案,想必您是知道的。”

皇上极为通情达理地朝她点头,“凡敲登闻鼓之案,朕就算再忙碌,也定会亲自过问。”

于是她顺着话头继续循循善诱道:“您既看过齐大人的奏本,一定也知道,目前潘云腾之所以能够抵死狡辩,症结就在于那副下落不明的雪兰图。”

“嗯。”

他把手上的奏本合起来,一面随意地掂着轻重,一面勾了唇角似笑非笑地看过去。

这姑娘当真是绝顶聪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做作姿态。明明从连濯口中得知雪兰图就在文渊阁,这会在自己面前,不仅只字不提,还巧妙地称它是下落不明。

姚栩能沉得住气兜圈子,他非但不恼,反而咂摸出几分棋逢对手的畅快。

自诩英明的帝王,往往也更偏爱和聪慧的臣子说话,而全大彰那么多聪明人里,他最喜欢和姚栩说话。

皇上愈发称心了,索性连奏本也撂下,目光灼灼绕着眼前人,姚栩设套给自己,他偏就不接雪兰图的话茬,端看她还能使出什么办法。

君臣两人明面上商讨惊蛰登闻鼓案,实则已在暗中来回打了几轮机锋。月仙伸手探了探袖笼里的题本,稍稍定下心来,面上却故作为难,低着头迟疑道:“臣凑巧听闻,先帝在时,曾偶然寻得幽兰道人的雪兰图,似乎就珍藏在文渊阁内……”

薛放心中暗喜,正等着姚栩温言软语相劝。岂料这古灵精怪的姑娘,再抬起头来,双眸清冽无波,公事公办地朝他拱手作揖,“臣请皇上允准,将雪兰图暂时送交都察院,以查证潘云腾供词之真伪。”

他简直难以置信,话都递到这份上了,姚栩还是固执地不肯向自己服软。

本来呢,他盘算得好好的,只要姚栩来说上两三句软话,先前的事情他就一笔勾销,雪兰图也随她拿去用。

可是人家不领情。

于是他耐着性子继续周旋,“雪兰图是先帝最喜欢的一幅画,这是他老人家先后数十次派人到民间访求才寻来的,朕不敢擅作主张,姚卿且等朕去太庙给先帝敬一炷香,问过皇祖父的意思再说吧。”

呵。

月仙恨不得立时甩出袖中的题本,但皇上为了为难自己,居然连这样不成体统的话都说得出口。

她顿觉胸中怒气化作火苗蹭蹭蹿高:他若以为这番道理无懈可击,已经在自鸣得意等她低头,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掀袍跪下来,先前脸上那三分装出来的难色也尽数收起,她朝皇上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看得皇上心里七上八下直晃荡。

薛放猛然意识到,姚栩还有后手。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姚栩说:“先帝在时,仁德勤勉,爱民如子。如若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得知,这副雪兰图就是破解惊蛰登闻鼓案的关窍,又怎么会不同意呢?”

她冷眼瞧着皇上悄然变红的脸色,愈发闲适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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